王小姐看纪清荷投来疑惑的眼神,只是公式般扯下嘴角,看向其他的色彩。
纪清荷又依次排开其他颜色,王兰都挨个试下,试了差不多半日王小姐很是满意。
“耽误小东家做生意了,还请麻烦小东家改日再送些,你也听过流言,我同其他官家小姐不同。”提到同其他小姐不同,她嘴角勾出一抹自嘲,让将定金奉上。
“翠竹,麻烦送纪小姐她们出去。”那个叫翠竹的便是之前带纪清荷她们过来的丫鬟。
翠竹道了声好,纪清荷给王小姐行了个礼便带着霁青她们出来。
见纪清荷她们出去,王兰身边的丫鬟对着她道:“小姐,你觉得这纪姑娘如何?她会帮小姐吗?”
王兰眼神暗了下又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是个讲信义的,试试便知,稍后我把这幅《墨竹》画好,明日世子上门时把画送给父亲,父亲心情好让弟弟再帮忙提提。”
看着窗外的竹子,她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却很快闪过,低下头继续作画。
出了王府,霁青见四处无人,吐吐舌头,悄声问郭文文:“文文,你以前来过这王家吗?”
见郭文文摇摇头,她上前挽住纪清荷胳膊,讨好的笑道:“小姐,那个,下次能不能让郭艺她们来啊?我感觉到这里都憋不过气。”
纪清荷笑笑点点她:“就知道你这性子受不住,下次我和文文来就行了,郭艺她们怕被王家人认出惹来麻烦,还是店里呆着吧,行了,快去买份点心压压惊。”说着她把钱递给霁青,霁青开心地去排队。
别说霁青在王家感觉呆着窒息,她自己无时无刻不觉得憋闷,王家小姐和顾家小姐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过看到王家小姐那双脚,她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心疼。
明明是花季少女,应该像霁青这般活泼,或像顾二小姐那般张扬,抑或是像顾大小姐那般恬静,她在王小姐身上看不出,花季少女本该有的明艳,她一言一行就像木偶一般,院子里种的竹子勃勃生长,可她就像枯树一般,没有生机。
“小姐。”见纪清荷发呆,郭文文唤了她一声。
“下次,我还陪小姐来,那个王家,一团死气,就连丫鬟都是。”
见郭文文说出这样的话,纪清荷略感诧异看向她,郭文文抱胸扶剑道:“我在军里,曾经听过嫂嫂不知道的一些后宅事,我也是刚才见王家那样才想起。”
“市井曾流言,王家大小姐,便是那个王兰的大姐王梅,疯了,也有人说死了,也有说和人私奔了,不过王家封锁消息,外人不知,那个议论的兵卒还因此被宁国公世子的人打了顿,被打的那人是少将军下面的人,少将军年轻气盛,觉得宁国公世子的人平白无故上前揍人打他脸,为此还和顾世子打一顿。王家不让外人出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这王大小姐。”提到少将军,郭文文语气顿了下,有些哀伤。
一闪而过的悲伤也被纪清荷捕捉,纪清荷上前握握她的手,郭文文的手有些发凉,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没事,都过去了。”
纪清荷轻声道:“你很想他吧?”
郭文文眼底噙出热泪,笑道:“小姐怎么发现的?”
“看你时常擦拭这把剑发呆,我便看出来了。”
前两日郭文文问她借钱,后来便出现了这把剑,原先的剑套被郭文文换了,上面剑柄也做了改造,旁人不会发现原先模样,只有剑底刻了小小的一个名字,纪清荷猜测便是那个少年将军的名字。
见纪清荷发现郭文文直接摊牌:“小姐,我想去找他,还请小姐帮我瞒下,大家都说他们一家叛国,但我绝不相信,还有我信他不会死,也许他都不认识我,但我想把这把剑交还到他的手上。”
“瞧我,说王家的事情,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作甚。”郭文文用袖子擦下眼角,扯出一抹笑。
二人心事沉沉的往纪氏颜料铺走去。
纪清荷想这王小姐说那句话她也能理解,毕竟她自己的行为和王家教育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背道而驰,王尚书怕自己女儿和自己接触太多会受影响带坏,可颜料这事若是托给其他小厮过来买,王尚书又不放心,还怕浪费,而且还是顾家大小姐推荐。
反正又当又立还真就这王尚书!
就冲缠足,还有家里那一切惺惺作态,纪清荷就不喜这个人,而且她发现王小姐的那个院子里不管如何丫鬟全是穿绿,许是王尚书爱竹颇深。
到了纪氏颜料铺许久未见的薛邵阳竟然又来了,他冲着纪清荷打招呼,淡笑着问赵子墨二人境况如何。
“自从去了你那,我是连他们人影都见不到。”
看到薛邵阳,纪清荷就想起他那个糟心老爹,随口问那铺子经营如何。
“呵,没那金刚钻偏揽瓷器活,铺子被我收回来了。”
纪清荷冲他竖个大拇指,没想到温润如玉的薛邵阳竟然有这样霸气的时候,薛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