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荷对这位景侍卫观感不错。
为人稳重，性格爽朗，待人和善，长得还算看得过去，总体而言有眼缘，她觉得月白应该会喜欢这类型。
不过也要打听打听其他方面，多慎重些。
石青爽朗一笑：“我等平日里除了王爷，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姑娘，更别提什么心仪的姑娘了。”
天可怜见，平日里老王爷深居简出，石青接触的除了老头子便是老太太。
进了宫见得最多的除了太后便是皇后皇后。
他这身份看着光鲜，可王爷性子古怪，旁人捉摸不透。
有身份的不敢轻易把自家闺女介绍给他，没身份的又觉得自家身份配不上，渐渐歇了这心思。
高不成低不就，石青便这么蹉跎了。
楼上的沈灵隽见石青同纪清荷谈笑风生，想起前几日纪清荷问起沈言有无婚配一事，不经意间提起：“他娶妻了没？”
沈言看去，不禁哈哈大笑：“老石啊，老光棍一条，谁让他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
不苟言笑？这不笑得挺欢！沈灵隽腹诽。
他又转念一想，纪府的几个丫鬟，除了松霜算是有主，霁青和月白还有郭家姐妹几个都到适婚年龄，莫不成清荷在替那几个丫鬟介绍亲事？
“你去寻些单身男子名单过来，要家世清白，人口简单，长相尚可，就按照你这种或他这种标准的寻。”
“啊！我这种？”
“最主要是没定亲的，你这种算了。”
石青又同纪清荷寒暄几句，拿着颜料，抱着其他东西，他又往铺子里看了几眼，隐入热闹的街市。
到了王府，门口小厮笑着上前给他行礼，很有眼色的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石青目不斜视。
穿过花园，两旁珍贵绿植郁郁葱葱，老王爷难得闲散，独自坐在水池边笑呵呵逗鱼。
身后小厮时不时递上鱼食，王爷往池子里丢，惹得鱼儿全挤成一团，争先恐后抢鱼食。
王爷见他过来，把鱼食递给后面的小厮，另一侧侍女上前递上干净湿帕给王爷擦手。
石青手中除了提着颜料，兜里还塞得鼓鼓囊囊，身后的人怀里还抱着一些面料，王爷随意瞥了一眼。
沈言见老王爷过来，恭恭敬敬递上颜料：“王爷，这是新的颜料，纪姑娘特意为您留的。”
见王爷又注意到自己怀中，景石青嘿嘿一笑，从兜里将胭脂水粉那些取出：“纪姑娘新铺子开业，又送了我些胭脂水粉和布料，让送给母亲或者其他女眷，王爷可要瞧瞧？”
老王爷瞪了他一眼，嘴中嘟囔：“我一糟老头子，要胭脂水粉作甚？”
他眉开眼笑把颜料拿了过去，拆盲盒般一脸期盼拆开颜料包装。
在夕阳余晖下，细细察看，手中青翠的碧玉扳指配着这鹤顶红色倒是莫名和谐。
霞光洒在老王爷胡须上镀层红光，半晌老王爷捋捋胡须，脸也映红，他笑着把颜料递给后面的小厮，“把我这个放书房去。”小厮恭恭敬敬把东西送回书房。
王爷满意点头，又道：“这姑娘有心了，也亏得灵隽上门求我替他做证婚人，就这一手绝技便把其他女子比下去。”
身后的人递上茶水，他说完饮了口茶，顿了顿:“那些胭脂水粉，你有心仪姑娘便送去，年岁也不小了，省的你娘整日操心。”
说完他便让下人准备摆膳，打算膳后开始作画。
石青看着手中的胭脂水粉一阵恍惚，还是身后人提醒他才回神。
想到那个性子像小辣椒一般的姑娘，忍不住傻笑。
——
纪清荷她们收拾好马车准备回府，沈灵隽适时从隔壁大摇大摆下来。
沈言抱着厚厚一摞书从后面跟上来，把书塞到纪清荷她们的马车里，从他身后又出去一些不停擦汗的中年男子。
这一日，沈言跑的可够呛，除了主子要看书以外，闲散时间，沈灵隽突发奇想让把府里那些铺子掌柜叫来，顺道把账本拿来，一五一十查看，可把那些掌柜的吓得够呛，也不知他抽什么风。
看着那些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掌柜，鹌鹑般缩在沈灵隽面前战战兢兢，沈言心里默默给他们点蜡。
那些掌柜的站成一排，看着沈灵隽看书喝茶。
待沈灵隽看得乏了，翻开账本，翻翻累了，眼睛疲乏了便让掌柜的个个给他唱账，有何错处当即指出，一脸严肃。
待一本账簿翻完，才对着那家掌柜的说出处罚，最后处罚好的掌柜千恩万谢擦擦额头的汗退下。
其余还留在原地的掌柜面面相觑，有种让人刀架在脖子上凌迟的钝感。
沈灵隽看账本速度还算快，看了好几家，其余没看完的回去看，账本先行放他这里，人回去等通知。
他今日心情尚可，账本看到不满意处，最后那个掌柜的也只是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