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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1 / 3)

我亲爱的朋友:

来自罗马尼亚的莫尔德斯电台为您播送三幕剧《特兰西瓦尼亚魅影》:二大队的最新巴尔干冒险,战斗、敌人、贫穷、大蒜、无望爱情,还有吸血鬼!世界真是太危险了。

第一幕 谁有病

二十号,星期一,罗马尼亚,普洛耶什蒂油田附近。

汉斯的生日在喧嚣中开始了。

如果搞不清哪个汉斯,请参考他的生物学学名:Hans volatilis flavus,意指汉斯属,会飞的金发品种,即小汉斯·西克尼乌斯。

作为值夜军官,他满眼血丝,还在尽职关爱一位哨兵。据称,此人半夜乱叫,是因为撞见了目放红光、神出鬼没、人类头脑无法想象的恐怖黑影,简而言之,一种本地特产。

“可是弗朗茨,您手头有枪啊。”

“普通子弹才对付不了吸血鬼咧,少尉先生。”

“好吧,假定这鬼东西真实存在,它怎么不出于爱国主义咬几个德国人呢?”

“因为我们有枪。”

“下次把随身圣经换成《我的奋斗》试试。”西克尼乌斯另辟蹊径。

弗朗茨精神一振。“您说得对,吸血鬼一定与国家社会主义有许多共鸣!”

“我是叫你拿书砸它——等等!”

无望对话终结以后,西克尼乌斯就地钻进睡袋,忘了给哨兵关禁闭。在他补觉期间,他的同事或许只有一两次侦察任务,或许又跌进美国千机轰炸的深渊。一切都是运气问题。到了饭点,这位汉斯换上最干净的衬衫,依照飞行员时尚把衣袖卷到肘部。头发好像该剪了,他从镜子认识到。然后他拎起香槟走向食堂,欣慰地见到一堆熟悉面孔还在。

“战友们,今天……”

迎面飞来一瓣大蒜,险些正中脑门。

“我怎么能吃这个,我是个敏感的人。”

一团散发蒜味的旋风擦肩而过,大队厨师咒骂着冲出门外,像个意大利人。“老天啊,他们全都给魔鬼咬过吗!”

西克尼乌斯来到朋友身旁,摸不着头脑。

“你敏感?啥啊?”他问学名斯图加特灰眼库尔特(Kurt caesius stuttgartsis)的哈默。

显然与食物有关。昨日大厨亲自从村里安排(黑话,指不正当手段)的一头小牛,精心屠宰化为肉排,今早从腌制槽凭空消失了。

大厨火冒三丈,这点可以理解。拜游击队的勤勉所赐,巴尔干地区补给线一塌糊涂,德国人常常连吃十天罐头,过得痛不欲生。不可理喻的部分:大厨决心往每道菜加蒜,直到潜伏的吸血鬼跳出来自首。谁也不肯吃蒜自证清白。

“丢了肉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特兰西瓦尼亚一定盛产吸血鬼吗?这是逻辑障碍!地域歧视!”施泰特菲德说。他不需要学名,现在是,也永远是京特二号。

西克尼乌斯正要讲哨兵的事,窗外又有了新的动静。

狗,男人。狗来自驻扎附近的JG 301联队,邪恶,好色,主要生活乐趣是大闹JG 51地盘。男人则是戈茨·伯格曼。

“给我——住口——你——这个——神经病——犹太狗!”

毛茸茸的巨兽带着泥爪印蹿进食堂,伯格曼追到墙角,以牺牲裤脚的代价从狗嘴夺回半截纸,上面公章依稀可见,这是他的晋升推荐。

“第五份。”伯格曼露出看破红尘的微笑。“鲁贝尔又得填一次表了。”

他瘸着腿走向中队长帐篷。

后方的战争文学流行种种论调,例如前线官兵全是好战友,这点在空军队伍中完全不准确。原因很简单,飞行员自我意识过剩,每个人都对指挥自己的人讨厌得要死。大家尽可以对长机、中队长、大队长战友情深,同时也梦想殴打他们。再过几分钟,号叫将响彻天际,一个绝望的京特会喊着“我不做人了!”冲出帐篷。想到这里,大家脸上流光溢彩。

“五中队队长的位子可是受诅咒的。”医生由衷感慨。京特之前的中队长平均任期不超过四个月。而京特上任已经一年有余,竟还没有坠海、自杀、跳伞失败、被德国高炮击落,简直太不真实。

“也许他不是人。”施泰特菲德发人深省地说。

第二幕 你有病

二十四号,星期五,罗马尼亚,巴尔什军医院。

阿尔封斯(Alfons brevis,阿尔封斯属,矮人种)迎来一对探视者。两天前他坠机在巴尔什郊外,头部受伤的好处在于,遇到不想见的人,你可以非常自然地失忆或昏迷。

“见过这么个性的绷带吗?”

“我的乖乖,他样子可真好看。”

“你从维泰博上救护车的时候也差不多。”

阿尔封斯决定睁开眼。两个手拿甜筒的军官围在床边研究他。

“怎么是你啊?”他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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