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这小妾还是个贫民,大夫人知道后勃然大怒,指着姜灵爹爹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完她爹骂她娘,说她娘亲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勾搭汉子。
大夫人怒骂了三天三夜,府上的鸡鸭在那之后都抑郁了,整日怏怏的不下蛋。
京城也不过弹丸之地,这一闹,消息传得飞快,第二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中丞大人被个狐媚子攀上了。
大夫人这一折腾,已是满城皆知,可人已经接回来了,也不好再赶出去,为了不影响爹爹的名声仕途,只好同意姜灵的娘亲留下来。
像大夫人这样高管门第出生的女子,可不甘心跟一个出身贫寒之女共事一夫,在府中姜灵的娘亲没少受挤兑,而她娘生的她也是同样待遇。
正值一年的寒冬时节,她们房中的丫头小兰又受了气。
“夫人,那赵管家是明摆着要欺负我们二房的人。”小兰从屋外气冲冲的走进屋内,带着一身的风雪,坐下后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小兰是二房里的使唤丫头,圆圆的脸,塌鼻梁,生的相貌平平,只比姜灵大六岁。
此刻姜灵正在桌前做功课,姜灵的娘亲裹着袄子坐在一旁,见到小兰生气的样子,她面色一变:“赵管家咋说?”说着递给小兰一杯热水。
小兰呷了一口水,摆着一张臭脸,学着赵管家耀武扬威的模样说到:“当今皇上厉行节俭,杜绝奢靡之风,宫里的贵人们都在缩减吃穿用度,咱们老爷身为朝廷官员,又是个一等一的清官,要是让人发现咱们府上没有以身作则,被有心人利用了,老爷在宫里还怎么当差。”
姜灵的娘亲脸色一沉,“不就是要点炭火么,那大房那边每日烧的炭能堆成小山,怎么到我们这就要扯上老爷的乌纱帽了,我去跟他要。”说着就要起身。
姜灵放下手中的笔拦住了她,“娘我去吧,你去他也不一定会给你。”
那个赵管家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平时最是会看主子的脸色,她们没少在他那边吃瘪,要是这次去要炭火,只怕少不得要低三下四的求他。
姜灵的娘亲迟疑了一下,拿起一个小斗篷盖在她身上,边系衣绳边说道:“你说你一个六岁的小娃娃,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准备咋跟他要?”
姜灵冲她眨眨眼,“我要让他主动给我”,说完捂紧小斗篷迎着风出去了。
她娘亲和小兰都似乎已习惯了,姜灵的言行举止常有些少年老成,不符合六岁顽童的心智。
有时候姜灵想告诉她娘亲,你亲闺女可是货真价实的仙人转世,但似乎因有着命格的缚束,姜灵想多说一些出格的话,张张嘴却发现说不出口。
有时她还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就好比有一次家里的教书先生叫姜灵解读一篇短诗,姜灵心里想着,如此浅显我几辈子前就知道了,张张嘴说的却是鸡同鸭讲的一番话。
还有一次姜灵的娘亲被大夫人当众辱骂,姜灵想冲上去求大夫人开恩,但那个躯壳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嚎嚎大哭。
想到这,姜灵胸口怄的气闷,想她堂堂一个历经沧桑飞升的神仙,早已经是八面玲珑,现在竟然活得像个呆头呆脑的傻鹅。
但有一件事她能确定,现在她正上演的这出戏,戏本子不是她的,反观她那个妹妹,不仅出身好,又父母疼祖母爱的,这才像是她想要的本子。
不过究竟哪里出了错,她是思绪纷然,完全理不出一点线索,有时她想着难不成是司命星君又给她改了命数?可那日在司命殿中,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做这种事,姜灵觉着若能联络到司命,说不定就有回转的余地。
姜灵曾向教书先生询问通神之法,先生听后冲她两眼一斜,一把山羊胡抖了三抖,手里的戒尺落下,啪的击上姜灵的手心。
先生打手心,至少要打三下,只受了一下的姜灵就疼的龇牙咧嘴,她像个小泥鳅般,连忙从先生的袖袍下蹿过,躲在桌案后,让先生打她不着。
先生气的要来捉姜灵,可姜灵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不愿受罚,便在堂上东窜西串。一个花甲老人,腿脚不便,捉姜灵不到,反而被戏弄了一番。
先生脸色涨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也,这《论语》中的述而篇,罚你抄写十遍,明日就给我,若抄写不完,就改百遍。”
先生迂腐,不许姜灵提这些,她只好向娘亲求助,姜灵的娘亲没读过几年书,对这些事情不甚避讳,对姜灵也是有求必应,她不知从哪里搜罗了几册神仙话本,塞给姜灵让偷偷看。
姜灵一一详尽翻阅,上面记述遇到神仙的场景,基本都是偶然相遇,或是拜神祈福。
姜灵失望的将那些话本收在一边,等着神仙找上门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
她常常对着有神仙出没的地方暗暗祝祷,这些神仙当然不是神仙本尊,而是指门上贴的神、玉器上刻的神,画册里画的神,诸如此类。
姜灵一个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