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心中的悲凉终于扒开了条缝儿,一丝微光照了进来,她连忙点头。
“自然不会说了,少皓仙君你大仁大义,愿意帮我,我自是深感厚德、感激不尽,又怎会做出卖你的事。”论曲意逢迎溜须拍马,姜灵自问是张口就能来。
少皓点了点头,似乎很受用的样子,“不错,孺子可教。”
姜灵趁着少皓现在心情好,连忙趁热打铁道:“不过可有什么法子让我找你呢,土地公他去天庭一次手续繁琐,我不好总麻烦他。”
少皓给了姜灵一个你事儿真多的眼神,姜灵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突然不见,连忙抓起他的手,央求道:“求求你了。”
少皓手臂一僵,触电般甩开她,嗔怒道:“莫要再碰本仙君。”
姜灵撇撇嘴,少皓好像特别不喜别人跟他有肢体接触,而且还有严重的洁癖。
姜灵道:“还不是怕你突然走掉,你若能告诉我怎么找到你,我自不会这般。”
少皓吁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情绪,思索片刻后,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以左手为刃在食指尖划了一道口子,嘴里喃喃念咒。
只见有点点的血液在指尖缓缓凝聚,汇成了一个红色的血滴,金色的微光在血滴间隐隐流动,渐渐的凝成一个豌豆大小。
他左手轻轻一挥,那个血珠从他指尖脱离,拉成一条红丝线般飞向姜灵。
姜灵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红绳,上面还镶了几个金色的小豆子,摸上去细腻光滑,触感温热。
“此物是以我精血制成,我已在上面施了法术,只要你拿着它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他道。
姜灵惊奇的看着红绳,“真的?”随即捏着脖子上的红绳,心里叫了两遍少皓仙君。
“能听见吗?”姜灵问道。
少皓白了姜灵一眼,“听到了,没事不要念,本仙君忙的很。”
姜灵还是有点怀疑,不放心道:“真的假的,如此神妙,你莫要诓我。”
少皓斜着眉看着姜灵,一脸孤傲,声音提高了五分,“你竟不相信本仙君的能力。”
姜灵嘀咕道:“我怎会知,你连自己的龙都控制不住。”
听到姜灵这话,少皓面色忽地冷了下来,声音提高了十分,“小青本不是这样的,他如此这般是受了歹人的戕害。”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姜灵不再与他争辩,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把红绳收走,心却里想着,如今需要他帮忙,为了后半生不得不委曲求全,待到回了天庭,再找他算总账不迟。
少皓神色愤愤,长袖一挥,带着股冷风消失了,又是不告而别。
姜灵忙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喊道:“还有话要问你呢,在灵镜山别院,是你帮我的吗?”
无人回应。
姜灵捏着脖颈中的红绳,那里有些温热,正像受刑那日的那股温暖,灼灼又舒适的包围着她。
从庙中出来时,天已放晴,夕阳的尾巴渐没,微光温热。
姜灵低头看胸前的红绳,嘴角勾起一个微笑,颠着步子归了家。
从那天以后,姜灵就没再见过安阳世子。
她将那支绿色的珠钗给了南乔,南乔见姜灵执意不肯留用,便无奈的收了下来,写了一张信笺给世子,说了一些官方的感谢之词。
姜灵后来想想,若是她没有因为怜悯世子,非要把那支珠钗给南乔,而是直接退还给他,是不是就不会给他希望。
南乔知道姜灵不喜欢闷在府上,自打她回府后,无论出门做什么,总要带上姜灵作陪。
但每次出门之前,姜灵都会询问一下去见谁,若有安阳世子,她便推辞回避,好在命格的束缚没有再出现。
南乔出行会面的人里总有卢宸在,看到他们两个郎情妾意,姜灵倒是觉得若回了天庭,申请到月老庙当差倒是挺合衬。
这段时间见姜灵总跟着南乔出门,二夫人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走路带风,姜灵从来没见她这么喜气洋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