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水落石出,布语和冉夕根本没有作弊,成绩的的确确是她们自己考出来的。
即使真相摆在面前,但布语失控的精神状态,被学校要求进行心理辅导,暂时离开了学校。
冉夕懊恼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甘心地说:“我当时应该要注意到她在办公室的,我眼睛那时候究竟在干什么?”
“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一切,没必要逼着自己不放。”胡集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瞥了她一眼道:“你打算一直展示学习能力,还是临时兴起?”
偶尔还是会梦到汪晴,不过不再是可怖的模样,而是非常普通的日常相处。
自己是不是可以放下过去了?一方面是她不想再继续一蹶不振,另一方面她想做妈妈的骄傲。
“我有点打算跟涂羽然争一争文科第一。”冉夕趴倒在桌子上,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已经有了倦意:“要是能跟何理联系上就好了。”
晚自习的教室过份安静,老许扫着大家正在奋笔疾书,忍不住走出教室透了透气。
趁着老许出去透气的功夫,洛旗与胡集换了位置,试探性地小力撞了撞冉夕:“你倒是跟我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冉夕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警告着:“你最好别烦我!”
洛旗不死心继续摇晃着她的羽绒帽,哀求着:“拜托!我了解详情才好想办法!而且那天我先撞到了涂羽然,她哭得可难过了!”
涂羽然哭得很难过?冉夕想按捺自己的八卦之魂,下一秒就主动掀开了帽子,非常认真地盯着洛旗问:“她怎么了?”
这是洛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冉夕的脸,那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辉,着实让他忘记了呼吸。
“问你话呢!”冉夕皱起眉头催促着:“到底什么情况?那天跟涂羽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哭的理由!”
洛旗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心口不一地道:“你其实…”冉夕微微放大了瞳孔,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难不成跟我有关?我可没惹她!”
“长得挺难看的。”他别过头去,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明明是长得挺好看的,唉,瞧瞧我这张嘴!
伴随着椅子倒地的巨响,还有洛旗急促哀嚎之音,大家纷纷扭过头来,齐刷刷地瞧着被冉夕一脚踹下来的洛旗。
听到动静的老许,探头打开了教室门,习以为常地教训着:“洛旗,你怎么又晚自习骚扰女生?”
“老班,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以提前下晚自习吗?”冉夕假意扶着额头,做出弱柳扶风的模样。
“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老许大方地挥了挥手,又用眼神瞪了洛旗一眼:“你这回考试排名掉了多少心里有数吧?”
洛旗慢悠悠爬起来,诚惶诚恐地点着头:“下次我努力赶回来!”
冉夕同胡集和梁优优打完招呼,一个人背着书包跑出了教室。她虽然对布语心有芥蒂,但真的很害怕布语因此真的退学了。
在她往校门口的方向走时,门卫大叔看了她一眼:“哟!今天又回家啊?”
“嗯,我妈妈来接我。”冉夕回答着,门卫大叔喝了一口茶:“也是怪了,最近云烝然老是提前跑晚自习,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冉夕跑回到母亲的车里,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有点不开心地说:“妈妈,我的好朋友可能要被退学了。”
“可是犯错的人明明是老师吧?污蔑学生造成对方应激,不至于被退学吧?”
冉母替她打开牛奶,送到她嘴边:“你呀!别尽操心别人,自己多关心关心自己!”
“她是个很要强的人,我估计她会选择退学的。我记得她那时候的眼神,恨死这个地方了。”
便利店的灯光柔和温暖,就算只闭上眼都能一秒入睡。闻依结完了账,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的布语:“真可爱呢!”
云烝然走进便利店时,闻依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布语会在这里,只是每次被布语察觉到他出现,她会火速收拾东西逃之夭夭。
把一切看到眼中的闻依,非常默契地对他使眼色。云烝然轻手轻脚来到她附近,头一次清晰看到她的字迹。
与她平日的冷酷不同,她的字迹完全是小学生的可爱,有些歪歪扭扭又很顽强的屹立着,莫名让云烝然想起一首“小草”的歌谣。
不知不觉间就把歌词同布语联系到一起,居然有种不明所以的契合。
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后,布语迅速扭头看了他一眼,像之前一样火速收拾起书籍和笔记。
“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我可以马上离开。”云烝然主动退后着,指了指便利店的门:“我可以马上滚出去,你继续呆着就好。”
布语置若罔闻地背起书包,目不斜视地冲向便利店大门,跑进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