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等我啊,阿土同学。”
屠野脚尖一点,轻盈地落到了地面,见她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微微松了口气,轻笑一声,“啧,我怎么觉得我现在的角色不是救命恩人,倒像是地位低下的老妈子。”
“什么?你是屠野,才不是老妈子。”阿土还在研究洞穴四周,没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答完话就往前冲。
“我走前面,你跟紧我。”
“……行,听你的。”
这个洞穴只有一个洞道,先前令人作呕的臭味下来后反倒是淡了不少,他们沿着洞道前行,所过之处的洞壁上都是奇怪的抓痕,屠野还在打量那些抓痕,忽然听到阿土疑惑的声音。
“怎么没有人看我直播啊?”
哈?什么玩意儿?
他惊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发自肺腑地觉得稀奇,此时此刻,他们需要关注的不应该是洞穴里有没有异兽?不应该是此行是否危险吗?
她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阿土不知道他的内心吐槽,没听到他的回答,便想回头,屠野赶紧一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上。
“你别回头,我不好意思露脸直播。”这话是笑着说的,可他眼里却并无笑意。
屠野不想暴露自己在调查红雾的事情,也不希望别人将白潭的失踪和红雾联系起来。
“刚刚开始直播的时候是不会有人看的。”他拍了拍阿土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你平时也看直播吗?”阿土和他闲聊起来。
“不怎么看。”
屠野继承了祖父豪放不羁洒脱恣意的性格,爱冒险爱游历,有点闲暇时间都是跟随父亲的猎杀小队到处斩杀异兽,很少将时间用来干这些事情。
“唔,除了每年的联盟选拨赛,其他时间我很少看直播。”屠野见她又想转过身来,干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压着她往前走。
“你不喜欢看人跳舞吗?”阿土挠挠头,说:“李绪最爱看人跳舞,说是很释放压力。”
“……不看。”屠野顿了顿,低头扫她后脑勺一眼,问:“难不成你……喜欢跳舞?”
“没有没有。”阿土咻地转了身,使劲摇头,“我只喜欢种地。”
屠野一掌盖住她头上的星脑,见虚拟屏幕上只能看到他肩膀以下的位置,不由一笑,这家伙的萝卜身高根本拍不到他的脸。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洞内越来越宽阔,墙壁上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爪痕,有浅有深,有粗有细,像是大耳叶鼻蝠那样的群居性动物留下的。然而,他们走了许久,连嗜阴鼠和大耳叶鼻蝠的影子都没能看见,甚至也没发现它们的粪便。
“这里应该不是那些嗜阴鼠的大本营。”屠野猜测道:“当然,也有可能,它们早就死亡了。”
阿土点了点头,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洞穴内的空间逐渐变大,竟冒出了一些诡异的黑色气体,一开始只是薄薄一层,越往里走,那黑气越来越多,渐渐没过两人的小腿位置。
幸好两人戴着面罩和净化器,倒是不畏惧。
黑气很快蔓延到洞顶,探照灯射出的白光穿过黑气后形成了一条光路,两人顺着光路望去,洞穴尽头还是一团黑气,不知是黑气过于浓稠,还是此处空间过于巨大,洞穴里黑得连探照灯也穿不过。
屠野知道事情严重,顾不得身体虚弱,连忙将洞中的水气召来。空气中迅速浮起无数水珠,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去。
一瞬后,水珠们聚集为一根水线指向某处。
他指着水线的方向,“跟着它走。”
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朝洞穴深处走去,前方黑气萦绕,他们走了好一会儿,突然被一堵巨大的墙拦住了去路。
阿土伸手将墙上的黑气拂开,刚拂开,其他地方的黑气立刻补充过来,她重复试了几次,那墙上的黑气始终不散,她只好伸手去触碰。
这一碰,果然让她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屠野,你来摸一下。”
这里的墙壁与先前的洞壁截然相反,没有任何爪痕且经过了反复抭实,墙体光滑无比。
“这堵墙是人为建造的。”
阿土也意识到这点,不由分说地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挥动锄头唰唰地砍向那墙壁,可那墙仍旧纹丝不动,甚至连丝土屑也没掉下来。
奇怪。
她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墙上一点印迹也没有?难道这墙……有问题?
思及此,阿土闭上眼,再次尝试使用异能,下一秒,一股铁锈味黏着舌根冒了出来,她往外吐了几口血沫,没当回事,继续挖。
幽暗的洞穴里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明显。
她戴着面罩,血流不出去,嘴里又不断冒出血,湿热又血腥的味道被紧紧锁住,以至于她被血呛得咳嗽起来,咳嗽间又不小心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