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欲拥住息如的肩膀,使她好受些。
息如却避开了。
“有些热。我自己坐好便是了。”息如对谢无迹解释,仍是和顺温柔的样子。
但说话间也不曾睁开眼,仿佛很累似的。
息世昌到底和息如说了什么?谢无迹皱眉,息如怎么好似在避开他?
到了谢家,因二人还未用午膳,谢无迹吩咐跟在身后的昆吾,“你腿脚放快些回去,先叫厨房准备午食。”
昆吾听完便先行告退,抄小路回了主屋。
一路上息如都在回想父亲后来同她交待的话,连谢无迹吩咐昆吾都没注意。
今日这震动太大,她到现在都回不了神。
方才接了药后,先是她哭,说自己心思幼稚,本想帮忙,却反倒害了息家陷进京城这污糟事中来,引得父亲也伤了心,落下泪来。
息世昌老泪纵横,没法子再见谢无迹,这才打发她直接离了息家。
父亲不许叫她多想,只说哪里能怪到她身上。而且事情并非一定对息家不利,士族和皇族的利益联盟也未必就是坚不可摧。
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待息如要离开时,息世昌交待她,“你今日回去,别漏了端倪,还如往常一样便好。一则是别叫谢无迹察觉咱们的打算;二则……若谢无迹真是个君子,能待你好,能体贴你,那为父也就认了他这个女婿,息家……再做别的打算便是了。”
父亲的意思是别叫她因着成了婚,在还不了解谢无迹时,就仓促怀了谢无迹的孩子,到那时可腾挪的余地就太小了。
息如茫然地看着身旁的谢无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无迹正拉着息如往府里走,间或有阳光穿过林木落在他身上,息如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竟有些看不清谢无迹的样子。
被一缕光晃了眼,谢无迹偏过头躲避,正好面向息如,正对上息如看陌生人般的神色。
“……夫人,你今日怎么了?”
阳光被谢无迹避在身后,一片阴影中,息如看清了谢无迹正蹙眉凝视着她的面容。
这个人,婚后待她如此温和,可却又那么干脆地骗了她,利用了息家。
息如想问问,为什么谢无迹偏偏选了息家、选了她来做供他驱遣的棋子?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息家、又偏偏是她!
思绪混乱间,息如不自觉问他,又似喃喃自语,“谢无迹,你这样对我,为什么呢?”
谢无迹没领会息如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以为息如还是问他为何这般关照她。
正要追问,扣在息如腕间的手无意识摩挲,却蓦然摸到一阵急促的脉搏跳动。
眼神深了些,谢无迹斟酌片刻,稳妥答道,“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啊。”
是啊,如今她是谢无迹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息如扯扯嘴角,想到了那包避子药。
幸好他们二人尚未圆房,倒是……省了一顿药,息如自嘲。
谢无迹握住的脉搏慢慢恢复到正常,他接过话头,“莫想太多,我昨日不是同你说了,我总归是要对夫人好的。你别怕。”
是啊!谢无迹终归是要对夫人好的…息如醒悟。
息如这个人不过是被他选中,套进了名为“夫人”这个壳子,才得了他几分好罢了。
他待息如这个女子、待息家,确实不曾有过半点温情。
息如勉强笑笑,“我信了的,以后再不会问了。”
说完便不再开口,连眼神都沉寂了下去。
谢无迹直觉不对,恨不得息如接着问上千百次才好,“夫人……息如,你有什么,说出来。”
息如却好似恢复了前两日的样子,只是少了几分羞怯,抿唇朝他笑了笑。
“我没什么,快些回房吧。我有点累了。你家好大!”
像是怕谢无迹追问似的,就着谢无迹环住她的手,自顾自走在前面,拖着他加快了步伐。
被息如拖着走的谢无迹拧紧眉头,看着息如的背影心情烦躁:和息如分开的那一会儿,息世昌到底和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