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在带她的孙姐一直都很好,给了她不少帮助,也使她少走了很多弯路。
这辈子她一直都在靠后天的努力弥补在天赋上的差距,强迫自己一刻不停地工作和学习,因此在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要死的时候她居然有些如释重负。
事已至此,能休息一下也不错。
可天偏不遂她愿,她并没有休息成。
不知过了多久,曾若初觉得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逼迫她醒来。她用尽全力才微微撑开眼皮,一道日光刺疼了她的眼睛。
曾若初立刻闭上双眼缓了一会儿,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斜趴在一张四脚茶案上。她撑着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臂坐了起来,疑惑地环顾起四周。
此时的她正身处一间小小的卧房里。
卧房的墙上渗出了一些水渍,窗户正斜斜地耷拉着,风吹进来时它还会随风晃荡几下,脆弱的跟张纸片似的。不仅如此,她身后的小床上摆放的被子甚至还打了不少补丁。
这地方怎么比她租的那个老破小还过分?
拜托,她生前也没有犯下什么罪过,这些年来还一直坚持给老幼病残孕让座,真不至于死了之后就让她住这样的地方吧?
曾若初略带不满地挠了挠头,手却触碰到了一根小棍子。她顿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把头上的那根棍子取了下来。
当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时,她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这哪是棍子啊?这分明是一支珠钗!!!
她一个悲催社畜哪有时间用什么珠钗发簪啊,为了工作她都剪成朵拉头了,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所以这玩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曾若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低下头,眼睛倏地收缩。
这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只见她现在穿了一件淡紫色纱质罗裙,脚蹬一双绣花鞋。她又伸手摸了摸头发,发现自己头梳单螺髻,髻发上还简单地别了几根珠钗。
“卧槽?”
这是此刻曾若初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她有些恐慌地站了起来,双腿因为蜷缩太久导致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的。
她拼劲全力扑向窗子,却瞧见了她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的景象。
窗外是一条街道,街上全是穿着古装的人。商贩们正沿街吆喝着,几个身着护甲的侍卫骑着马来回巡逻,还有几个只穿着肚兜的孩童在嬉戏打闹。
“卧槽!”
曾若初再一次发出感叹。
突然,一阵冷冰冰的机械音闯入了她的脑海。
【曾小姐,您好,我是为您提供服务的系统05。】
“什么玩意儿?!”曾若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满脸通红,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失声惊叫道。
街上的一个孩童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得嚎啕大哭,他的母亲赶忙将他抱起轻声哄着,还抬头愤怒地瞪了曾若初一眼。
【曾小姐,还请您不要激动。我说话只有您一个人能听到,您也不必大声喧哗,只要在心里唤我一声我便能听到您的需求。】
曾若初朝那位母亲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往后退了两步,并在心里默念着:“怎么?天堂还配siri的?那么人性化?”
【我想您误会了,您没有……】
系统话还没说完,曾若初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门外那人一边敲着门一边呼喊着:“初姐姐!你没事吧?!”
初姐姐?什么初姐姐?这是来找她的?
曾若初满脸疑惑地上前打开了房门,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女子身着一袭蓝色梅花百褶裙,见她开了门,赶忙拉住了她的手。
“你这两日为何没上工?你可急死我了!前些日子编修大人确实对你有些苛刻,但你也不能这般耍性子呀!”
哈?
什么玩意儿?
那女子说着说着,眼角竟噙上了泪。
她拉着曾若初的手进了屋子,嘴里依旧不停地絮叨着:“我们也知晓你的不易,可事到如今,你也不能……这是什么?!”
女子突然停了下来,直指茶案上的一只瓷瓶。
那只瓷瓶已被打开,上面贴着一张字条,似是写了什么字。
“什……什么什么?”曾若初不明所以,脑子里写满了问号。
“你居然真的想不开了!”女子一时间竟泪如雨下,“怎么可以这样!你快吐出来啊!”
“我什么喝什么……噗!!!”
还没等曾若初发表完自己的疑惑,那女子便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背上,刹那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
没错,她被那女子拍吐了。
【曾小姐,您误会了,您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