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婉秋死了?!
曾若初大惊,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是袁忠干的?”江游川也没料到重要人物甘婉秋会是这种结局。他眼神凌厉,如一把利剑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阿涟吞了口唾沫,赶忙否认道:“自从袁力亲自出面将丑闻压下去后,袁忠就一直本本分分地待在袁府内,没有再惹过事。”
“那还有谁会对甘婉秋下手?”曾若初有些坐不住了,焦急地想要从阿涟那里得到答案。
甘婉秋的遭遇让她十分同情,她甚至还想过,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会亲口安慰她一番。
可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阿涟吸了吸鼻子,有些惋惜地解释起甘婉秋的死因。
袁力一行人离开甘家后,甘婉秋的养父养母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他们害怕甘婉秋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甘枋,在经过几日的纠结后又花重金将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给请了过来。
那算命先生一进门便开始“布阵做法”,后对夫妻俩说甘婉秋已冒犯到了神明,若是不能将神明的怒火压下去,那甘枋的性命就会被老天收回去。
夫妻俩一听,立刻跪倒在地上,恳求算命先生明示,救长子甘枋一命。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地说:“这孽是由甘姑娘而起,若是甘姑娘在家里闭关且辟谷一月以示忏悔,说不定能得到上天的原谅。”
“胡说八道!”曾若初最终还是没能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气得拍了拍桌子,“什么叫这孽是从甘婉秋身上而起的?她有什么错?错的明明是袁忠!要忏悔也应该是袁忠忏悔!”
阿涟无奈地说:“姑娘,您的话我们都赞同,可那甘家夫妻不这么认为啊。”
曾若初气得浑身发麻,拍桌子的手因为愤怒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江游川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香囊递给了她。
“兰城产的香囊,安神静气的。你今天本就受了惊吓,再有情绪波动会对身体损耗很大,时间久了会昏过去,如果你真昏了别怪我把你给丢出去。”看上去在威胁曾若初,但他的语气却格外平缓,甚至带了几分安慰。
阿涟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景象,挠了挠头,还是决定继续将自己的调查成果汇报下去。
救子心切的甘家夫妻立刻按照算命先生的吩咐,将甘婉秋给锁了起来,每天除了一些饮用水什么都不给,哪怕甘婉秋再三哀求也没有理会。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甘婉秋在“忏悔”的过程中染上了风寒。
“这风寒若是让寻常人染上,找来郎中瞧瞧再仔细养养并算不上什么大事。可甘婉秋被饿了那么久,身体本就虚弱,自是扛不住。”阿涟越说越难过,吸了吸鼻子,“据说她在死前曾苦苦哀求过甘家夫妻,让他们给她点吃的,可甘家夫妻却视若无睹,怕坏了老天的规矩。”
荒唐。
太他妈的荒唐了。
为了一些所谓的狗屁迷信,让自己的儿子不遭受天谴,居然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饿死。
甘婉秋会不会遭天谴她不知道,但那算命先生和甘家夫妻日后必会有天收。
后来,甘家夫妻发现送去的水一直都没被动过,开门才发现甘婉秋已经咽了气。许是觉得面上无光,他们并没有把甘婉秋去世的消息大肆宣扬,只是随便请了几个人来做了法事,最终把她草草安葬在了自家后院。
甘家夫妻把这件事压得死死的,就连袁忠都不知道自己的昔日情人已经过世。
“所以,甘家夫妻就这样害死了甘婉秋?”曾若初冷笑一声,拿着香囊的手紧了紧。
听了这话,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甘权突然站了起来,红着眼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胡说八道,不是我爹我娘害死了姐姐,是袁忠!是他害死了我姐姐!!!”
阿涟慌了,立刻对江游川解释着:“江大人,我真的查了,这件事确实和袁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一直都在忙着培育茶种,根本没功夫对甘婉秋动手啊!”
江游川朝他摆了摆手,又勾起食指,用指节敲了敲面前的书案。
“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大理寺的消息有假?”他双眉紧蹙,死死地盯着甘权,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甘权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喘着粗气说:“是,我姐姐最终确实是在我家走的,但我爹我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哥哥!作为父亲和母亲,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着说着,眼里竟渗出了点点泪花:“都是袁忠,都他妈是袁忠。要不是袁忠那个狗东西对我姐姐心怀不轨,我姐姐就不会死!”
“袁忠固然有罪,但你父母才是直接杀死甘姑娘的凶手!”阿涟看不下去了,打断了甘权,“江大人!据甘婉秋身边要好的友人所说,甘姑娘为人洒脱,在知道自己被骗后虽也悲伤了几日,但很快就做好了迎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