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还有……应该没什么了吧。不过自从出去后她好像学会了一首新曲儿,从此在府里时不时就会哼个一两句。”
“那你还记得那曲儿是怎么唱的吗?”
拾柒沉思良久,按照自己记忆重的曲调努力哼了起来。
在听到这首歌的曲调后,曾若初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换做旁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一个曾经为了打听花边新闻总是在百花楼附近转悠的人,她一下就听出了这是什么曲儿。
这首曲子是新出的,并且难度很大,时至今日整个上京可能只有一个人会演奏。
那就是拜托她来彻查此事的百花楼花魁,贺施儿。
***
苏府外,秦暮予将拾柒说得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阿涟颇为无奈地说:“如此说来拾柒也不知道什么内情,只知道苏淮之是赏花的时候突然消失的。”
石泰否认道:“我看未必,如果她的话都是真的,那沈晗和苏淮之两人的行为也太微妙了。”
曾若初无比赞同地狠狠点起了头。
首先,苏淮之和苏沁之的关系很要好。
其次,苏沁之和沈晗曾经的感情肯定也不一般,毕竟两人当年都到了商量着私奔的地步了。
因为私奔的失败,苏沁之只能按照婚约嫁给太傅的儿子,从此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
曾若初不由得在内心假设了一下。
如果自己最最要好的姐妹为了一个男人豁了出去,背叛家族计划了一场盛大的私奔,私奔失败后那个男人却没有什么表示……
那她会觉得那个男人懦弱至极,根本做不到可以安然和他相处。
不仅如此,从沈晗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也很奇怪。
苏府是昔日恋人的家,苏淮之是昔日恋人的妹妹,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安然地答应苏淮之的请求?况且他应该能想到苏府是不欢迎他的吧?他为什么要一个劲的往上贴?
难不成在苏沁之出嫁后,苏淮之和沈晗两个……
那也不应该啊?要是他俩真做了那么对不起苏沁之的事情,那面对入狱的沈晗,苏淮之为什么会如此无动于衷?
石泰也想到了这些,气恼地暗骂了一声。
“妈的,沈晗那不分轻重的混账玩意肯定是隐瞒了些什么,老子这就去亲自审审他!”
阿涟立刻制止道:“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审啊……”
“老子管他?到时候老子直接和他明说,他要是想死就继续瞒吧,狗东西!”
“那苏延那边您不查了吗?”
“查查查,什么都让老子查,其他人是死了吗?派其他人去找!就算把整个上京翻过来也得给老子把苏延揪出来!还有江游川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妈的一群混帐!”
石泰越说越气,说出的话从指责变成了破口大骂。
可他当瞥到在一旁不敢吱声的曾若初等人后,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辛苦你们几位了,忙了大半天累了吧?快快回去休息吧!”
曾若初把脸向离自己最近的阿涟侧了侧,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声问道:“你们石大人这是……”
“方大人曾说过,我们整个大理寺都要用微笑服务百姓,以洗去百姓对我们的恐惧,减少百姓对我们的误会。”阿涟一本正经地说,“虽然石大人在百姓面前一直都在收敛自己的暴脾气,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
所以百姓对你们大理寺的人依旧心生畏惧,更有甚者会像拾柒一样觉得被你们带走就是死路一条。
曾若初忍不住腹诽道。
“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说这话时,石泰还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试图营造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曾若初知道他的这个行为就是在赶他们走。
江游川不在,石泰是不可能允许她插手大理寺内务的。
她回头看了看身旁一身狼狈的几人,摇摇头。
既然如此,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时间久了那位石大人说不定就劝烦了,那他们就会成为他唾骂的对象。
几人向石泰请了安,一致决定离开。
还没等他们走多远,石泰的骂声又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
“你小子头发都被烧了,还在这里做什么?也给我滚蛋!!!”
曾若初知道他说得是秦暮予。
但此时的她太疲惫了,根本抽不出精神回头看秦暮予究竟回去休息了没。
她在脑中细细整理着目前得到的所有线索,随后又想起了苏淮之哼的曲子。
曾若初眯了眯眼,偷偷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回去重新梳洗好之后,她要只身一人前往百花楼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