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间睁开眼，脑子还一片混沌，“什么？”
吴慧瑶看般青面色潮红，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滚烫。
“老丁把杨芸单独叫走了，先不说这个，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般青的鼻息声比以往都重，呼出的气体也非常燥热，鼻腔生疼，看样子确实是发烧没跑了。
拉开一旁的抽屉，找到布洛芬，般青抠出一颗，没有就水，直接咽了下去。
“我没事，你说的我知道了，去休息会儿吧，我下楼吃个饭。”
刚出电梯，般青就接到了丁辉打来的电话，“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咚咚咚！”
“进来吧。”
般青推开门就看见杨芸坐在经理的下首，背对着门，看不清她的表情，脊背挺直，头却低垂着。
“你发的邮件视频从哪儿来的，谁拍的？”
般青这会儿还有些晕沉，自顾自的走到了沙发上坐着。
“经理，是谁拍的不重要，您需要当天的情况说明，我想应该没有比这个视频更清楚的了。”
“般青！你这是污蔑！视频也是可以合成的！”杨芸转头狡辩道。
般青嗤笑，“哦？那你说说这个视频是怎么合成的。”
“行了，我叫了信息技术部的人，让他们来帮咱们判断一下，到时候也别说我冤枉了谁。”
般青自然是不担心谁要来，而杨芸此刻彻底慌了起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经理，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去破坏年会的设备，我在这给您和般青妹妹道歉，我写检讨书，我认罚。”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杨芸知道现在承认是最后的时机了，等到技术部上来判断了视频的真假，那此事的性质又改变了，还多了一个人知情，一旦传播出去，她就彻底脸面无存了。
般青知道杨芸的道歉不过是鳄鱼的眼泪，这是当场抓到了她，要是没有抓到，被整死的只有自己。
“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经理，当时负责舞台的同事，会前检查了不下五次，结果还是出了问题，把孩子吓得不轻。她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学生，到现在都以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舞台事故，我们不能让她的职业生涯一开始就留下阴影。”
般青心下冷笑，这次的杨芸不死也要脱层皮。
丁辉叹了口气。
“杨芸，你太让我失望了，职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但你这种背后使绊子的行为实在恶劣！最重要的是损害了咱们公司的形象，被揭发后还俱不承认，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当初我就不该听信魏东杰的鬼话，选了你当主任，看来这个事我要重新考虑了。”
杨芸此刻是真的害怕了，面上苍白一片，脑子里出现各种纷乱的念头，但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她紧紧攥着拳头，就连手指甲扎进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
杨芸突然间站起身来，急促地喘着气朝般青的位置走来。
般青见状面色一凝，眼里寒光骤现，悄然从衣服的口袋取出一支中性笔，笔尖向外，上半段抵在拇指和食指之间。
两人在不过一掌的距离，杨芸“哐当”一声，竟然朝般青跪了下去。
般青挑眉，将手里的笔默默装了回去。
“青青，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害你，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父母年迈，家里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他成绩一般，考的是专科，学费生活费一大笔都是我在负担。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职位，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追究了。求求你帮我给经理说说，来给他说说，你不要主任的位置...”
杨芸抱着般青的腿，声泪俱下，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经理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我手底下带得那个孩子，需要你去向她道歉。快起来吧，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
般青依旧是那副淡漠地样子，嘴上虽说着让杨芸起来，身子却坐在原处，没有去搀扶她一把。
“你就是这样，永远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在我这什么都不算！”
杨芸被般青的这幅模样狠狠刺/激到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指着般青鼻子骂，情绪激动到语无伦次。
“够了！要闹滚出去闹，让大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丁辉五十上下，因早年不良的生活习惯，患上了高血压高血脂，平日里谨遵医嘱，很少动怒，今天的杨芸简直让他大开眼界，吼完这一嗓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你们俩先回去，兹事体大，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般青起身毫不犹豫的出了门，杨芸一顿抽风吵得她脑仁疼。
杨芸走前又瞅了眼丁辉，他双手扶额，大拇指还按在太阳穴上，一个目光也没再给她，完全是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