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映入孟知尧眼帘的,是满院绿植野蛮生长。
一米高的石墙上有各种藤蔓攀爬,前院里有一口水井,地上有蜿蜒的石板小路,厨房门口栽了一颗李子树。
穿书一事对她而言,算一场奇遇,因为她没把这本书看完,所以不打算碰主线。
孟知尧现在的身份是是一村的里正,女主曾经在这里短暂居住过,可惜小说对田园生活的刻画不多,很快女主就回了帝都的深宅大院里,囿于狗血虐恋里,明珠蒙尘。
“里正——”
听声音还在老远,就是嗓门大,听着很急。
刚开门,陈大娘气喘吁吁地拉上她就往山下走:“有事!”
孟知尧劳动有一会儿了,身体还热着,外套脱了系在腰上,袖口挽起:“什么?”
年轻的里正是少见的,她只知道村里人都跟她走,这里她说了算,要是在山里过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陈大娘边走边说:“前些天村里不是来了个姓齐的小姑娘么?”
“今天东华县张员外的夫人找过来,要带她回去说亲,这个员外夫人,据说是齐姑娘继母的妹妹!继!母!”
“齐姑娘不想去,我们乡里乡亲看不下去,就帮她拦着,两边就闹起来了。”
“他们在我们村里闹呢,都把路口堵了,还闹着要见你……”
那个齐姑娘的家就在这山脚下,在陈大娘的三言两语间很快走到了。
远远地就能看到门口聚集了许多人,松河村的村民手里还都有下地干活的家伙,嚷嚷着“让路”和“滚开”。
另一边看起来是穿戴整齐的家丁,手里持有木棍拦住路口,排场极大。
还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叉腰叫嚣:“一群村夫!穷鬼!老娘想站哪就站哪,叫什么叫,叫你们里正来和我说话!”
村民们无辜被群嘲,气上来了:“呸!县里人了不起你?”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堵路算什么意思,招你惹你了?”
陈大娘吆喝:“里正来了!都让让!”
孟知尧大摇大摆走进人群,松河村的人看见她,都不说话了,给里正开了一条道,眼神纷纷投向对面。
张夫人看看她一个小姑娘,心里不太瞧得上,摆出一张好脸:“小里正,这姑娘是我家的,家里有事叫她回去,现在连门都不开,你帮帮忙,叫她出来吧。”
尖锐高亢的骂声吵人耳朵,孟知尧敲门。
陈大娘喊道:“齐姑娘,开开门,里正来了。”
里正敲门,齐闰月不敢不开,露出一张惨白小脸。
她也就十六岁左右,孟知尧看不下去。
张夫人得瑟着:“闰月,跟小姨回去赴宴了。”
“我不去,”齐闰月抬头,悲哀地看向孟知尧,“这院子是我买的,跟他们离开,便回不来了。”
她叫齐闰月,那不就是女主?
齐闰月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只不过后文走向古怪,女主事业线断了,被困在家里搞宅斗,出个门还得被扯头花。
这回,孟知尧转向张夫人:“她不去,你们可以走了。”
张夫人的家丁还横着木棍,拦在路上。
饿肚子的村民们也嚷嚷起来:
“人家姑娘不愿意走,你有完没完?”
“饿死人了,再不走开,我们可就动手了!”
一个家丁扯着嗓门:“大胆!我家夫人可是京兆尹夫人的亲妹子。”
村里人都嚣张大笑,越听越逆反。
“哈哈哈哈大官!让他来啊。”
陈大娘在孟知尧耳边小声说:“狐假虎威呢,现在到处打仗,京兆尹敢挑起京畿地一村的民乱,他想死才对。”
孟知尧:“来我们村闹事?再不走就打了。”
她的村民,有哪个看着像良善之辈吗?
齐闰月忽地掉了眼泪,她以为村子会怕麻烦,把她交出去的,没想到里正带头保护她。
村民们上前一步,逼迫对面后退:“里正!要我说,直接杀了,官府问起来,就说村斗。”
“怕他们县里人干什么?”
“里正,什么时候打,打完咱好回家吃饭呐。”
松河村出奇的团结,唯孟知尧马首是瞻。
此时的张夫人已经萌生退意,这里的人,和她想象中任人拿捏的穷鬼不一样,各个都凶悍非常。
但是她犟在这里,想再为自己儿子的婚事拼一把!
孟知尧等不到回应,可不再礼貌:“给我打出去。”
众人开始上手夺棍,木棍撞击和叫喊声交织,场面愈发混乱。
很快,不断有家丁被打趴下,鼻青脸肿,手指蜷缩,浑身战栗。
张夫人不得不慌张撤退,没想到这些人会动真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