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拿开。”裴少衡冷声道。
李卿卿愣了愣,扑闪着大眼睛,还在消化他这句话。
直到裴少衡黑着脸手指指向他的腰间,李卿卿才看到她将右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要死了,要死了,丢人丢大发了。
李卿卿捂住脸,默默地收回了腿。
裴少衡阴沉着脸,从她的身上跨过,下了床。
他乌青的眼周预示着昨晚似乎过得挺艰难。
反观李卿卿,脸色红润,容光焕发。
阿三端了洗漱水进来,心照不宣地低着头临出门看了眼两人的脸色。
啧啧啧,大人这是被采阳补阴了?
裴少衡清早起床便火气十足,匆匆吃了几口早膳便去了公堂。
李卿卿拿着干粮走路去学堂,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算命摊子。
刚好她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她会一直梦见仙鹤,便让那道士打扮的人算了一卦。
先是给她算前尘往事,说她命格贵重,出生在显贵之家。
李卿卿回想了下,李家盛时似乎确实家产颇丰。
“恭喜姑娘,梦仙鹤是大吉之兆,说明您未来夫婿一定是位贵人,两只仙鹤便是您会诞下两位贵子预兆。”
“那贵人现在在何处?”
道士见她心急,慢悠悠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这些日子确实遇到了位贵人,县令大人裴少衡,难道他会是那命定之人?
李卿卿掏了几个铜板给了那道士,道士却不肯收。
“姑娘,这钱我现在不收,以后要是验证了,您便是大富大贵之人,到时候老道还要请你帮一件忙。”
“这,我如何能答应?”李卿卿犹豫道。
“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是件未来姑娘力所能及的小事。”
道士看着仙风道骨,又不肯收钱,李卿卿带着怀疑点了点头便赶着去学堂上课了。
第一课教了小女娘们学会了她们自己的名字,虽然如今还不太熟练,写得歪七扭八的,但只是也有了个雏形。
第二课她便讲到了正衣冠,道理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样,一个人连衣冠都不能齐整,又如何能够学好孔孟之道。
最小的女娘只有五岁,如今还是憋不住尿是年纪,她学得最是认真,将自己个的口水巾捋得通通顺顺,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李卿卿还问隔壁的老师借了座孔子塑像,借以告诉这群小女娘们何谓“尊师重道”。
她先示范,以丁香为首的小女娘们便对着孔子的塑像三叩九拜,至于束修礼这道程序便被李卿卿免了去。
课堂上她又讲起孔子杏坛讲学的典故,小女娘们听得颇为兴起,下课铃声响起都不愿离去。
李卿卿看着她们一双双渴望求知的眼神,才发觉,她似乎在做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等天色渐暗,最后一个小女娘也已经走了,她还在讲坛上发着呆。
“怎么还不回家?”裴少衡站在门口问道。
李卿卿悻悻一笑,手却一刻不停地擦着课桌。
“今日我才觉得大人真是高风亮节,能给这些小女娘们进学的机会。”
裴少衡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这到底是长公主的主意,高风亮节的应该是长公主。
“这件事并不是我主导的,以后你要夸该夸对了人才行。”
“那大人所做的这些也能居一等功了。”
“这件事我做的倒也算不得十全十美,就说这来进学的小女娘的数量,只有廖廖几个多半还是附近官员的子嗣,真正出身寒门的,却没有这个机会。”
裴少衡想起前段时间他一家一家地去劝说,反响平平,只有几个官员为了给他捧场才将家里的女儿们送了出来。
“此事任重道远。”他叹了口气,看见李卿卿打扫好了便转身准备回去。
两人一道走着,她仔细看了看,不见白日那老道身影。
裴少衡见她东张西望,疑惑道:“在找什么?”
李卿卿将白日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天机可以泄露的,不过是些想讨你开心的吉祥话罢了。”
她正想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他分文不取,道:“可是他没有收钱,不为了钱财是为了什么?”
裴少衡忽而停住了脚步,笑了笑,“兴许人家就是想跟着你这个貌美的小娘子说几句话,权当卜资了。”
李卿卿脸上顿时一红,她没想到堂堂县令大人还会油腔滑调地开她的玩笑。
于是她假装恼道:“那大人与我说了这许多话,拿什么来跟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