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湾,罗宅灯火通明,往日里干净整洁的客厅早已经被破碎的瓷器占据,罗家成身上的西装凌乱不堪,脸上有几道抓痕如今正往外冒着血珠。
坐在地上的李露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她嘴角淤青,额头磕破了,右半边脸也肿得老高,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此刻正出神地盯着大理石地面。
保姆阿姨躲在厨房里不敢冒头,两人打的太凶,她年纪大了不敢出去拉架,再说两个都是主人家她帮哪一边都晓得不合适,她只能偷摸着打电话,结果罗家三位子女没一个能接上的。
正在这时门铃声响起,保姆阿姨小跑过去看见门边电子屏幕里是罗定,她感觉救星来了,让罗定帮忙劝一下毕竟一家人说的话也比她这个外人中用。
谁知罗家成看见罗定二话没说猛地窜起来上去就是一拳,嘶哑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你个畜生,我打死你。”
毕竟已经跟李露事先打过一架,此刻罗家成架势是有但拳头威力骤减,故而比他小上几岁的罗定轻而易举地接下他的攻势,顺势一推将人狠狠地推在沙发上,“我两个儿子白叫了二十多年的爸,你该知足了。”
是的,罗家成和罗骏野的亲子鉴定报告因为要得急所以加钱做,当天就出来了,这也是让罗家成两口子大打出手的原因,“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让你们欺我至此!”
一提起往事李露沉不住了,她痛哭出声,细数自己跟了罗家成这些年来的不容易,一方面力图撇干净自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罗定身上。
关于李露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罗定并没有反驳,他理了理衣服,走到沙发主位上坐着,二郎腿一翘倒是十分悠闲,“都这个时候了再说对错也没有意义,我的儿子我必须要认回,今天来只是通知你们的,毕竟以后怕见一面都不容易了。”
罗家成心里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警惕地看着来者不善的罗定,“你干了什么?”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我只不过是买了罗氏工厂生产的东西再送去检验了一下,没想到结果真令人惊喜。哦,对了,我还写了一封信,实名举报罗氏集团存在严重的税务问题,大哥这宅子多住两天吧,我怕到时候都不够往里填得呢。”
说到这里罗家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柳氏撕毁合约,虽后面拉到了花蝶的单子,但公司还是受到了影响,出现资金断裂问题,资金一时筹措不来但生产绝不能断,机器多停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故而罗家成为了减少成本决定铤而走险地做一单,只是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被揪住了。
“老二,我们是血亲的兄弟,你这样做爸妈可都在天上看着呢!”也就在这个时候罗家成才突然念及起兄弟情谊。
一说到爸妈罗定脸色未变,他非常清淡地问罗家成,“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你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兄弟?现在才提情义?晚了!你知道我这些年被人骂什么吗?绝户!你背地里也这么笑过我吧,可谁知到头来风水轮流转,跳梁小丑竟是你自己……”
罗定话还没说完,院子里面传来了警车的轰鸣声,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进来请罗家成去配合调查,罗定笑着看见人被带走,他转过身瞧了一眼李露,“我原本打算罗家成进去了以后,看在你给我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继续保障你优渥的生活,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毕竟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那么我就祝你生活愉快喽。”
罗家成被带走以后李露就开始收罗别墅里面值钱的玩意儿,她可不想过什么苦日子,她要趁早为自己打算。
罗依依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才从保姆那里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看着保姆吞吞吐吐的样子,罗依依干脆先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她结算了,然后放长假,她看了眼二楼轻轻走了上去。
楼上李露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装进了包里,想着罗家成书房里面的保险柜她一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的罗依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声不响,吓死个人。”因为罗家成的关系,李露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所以平时对待罗依依的柔声细语也变得冷淡无情。
罗依依看着李露的脸,再瞧见她的态度,顿时就把关切的话吞到了肚子里。从包里拿出张纸,罗依依递给了李露,“妈妈,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胃里长了个东西要尽快手术,前期手术加上后面疗养费用约三十来万,您看……”
李露皱着眉接过医院的检查报告,太专业的话她也看不懂,只是瞧见息肉两个字她下意识地跟肿瘤联系在一起,她尖声说道:“你这是胃癌吧?癌症是绝症,你别花费力气了,抓紧时间过好一天是一天。”说完把报告往罗依依手上一塞,急急忙忙去了书房。
“不是胃癌,能治的……”看着李露消失在走廊的
身影,罗依依才忽然想起为自己辩解,只是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但这几个字花费了她巨大的力气,说完只剩满身疲惫。
靠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小声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