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渐青刚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满手的水渍她又转头回去烘了烘,一切收拾妥当正往大堂去与唐苏汇合时身边经过一个提着不锈钢铁壶的服务员,里面盛的是三鲜的汤底。
那人与渐青一般高,故而她很容易就能看清楚服务员的面貌,也只这一眼渐青愣住了,然后她飞快地追过去跟在服务员身后。
转过几张桌子,只剩下西面墙角的那一桌,渐青绕道极速跑过去。桌上的一男一女正腻歪在一起咬耳朵,说话声音不小,渐青很容易就能听见什么哪家酒店之内的话。
渐青站在一旁就看见提壶的服务员在不远处顿了顿,然后似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喊了个名字,“钱浩义!”
桌前的男生忽然抬头看见正走过来的服务员脸上满是慌乱,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和身边的女孩拉开距离,急忙说道:“小果,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告诉我你在海市出差结果就是跟人乱搞,王八蛋你对得起我吗?”说着掀开盖子把冒着热气的壶口朝着钱浩义就泼了过去。
另一位女生尖叫一声飞快地闪到一边,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渐青眼疾手快地抓着钱浩义的衣领往后拉了一把,滚烫的汤底大半落了空,余下很少部分溅到钱浩义手背上,瞬间一声惨叫在热闹的大厅内劈开,引得不少人指指点点地看过来。
“你他妈有病吧!我要报警!”钱浩义没想到余果会这么冲动,原本的心虚立刻变得理直气壮,掏出手机只等着余果认错求他。
余果见人没事还这幅嘴角,气得眼泪直掉,“对,我就是有病,我眼睛有病识人不清,没看出来你就是个人渣!我脑子有病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你说毕业就结婚,我信,后来你说经济压力大缓两年,我也理解,我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拼死拼活,可你呢?你在外面鬼混,你对得起我吗?你要报警?那正好,刚好把你这个骗子带走!”
不太有逻辑的话听得周围人精神一阵,至于事件里面的第三者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浩义被余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老底,一张脸胀得发紫,他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道:“那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结婚了?这些年是你一直纠缠我,我看你可怜没有朋友才愿意搭理你的,我怎么会和你结婚?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在我心里你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就是熟人。你今天泼我这属于故意伤害、蓄意谋杀,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转我两千我去医院把手上的伤处理了,这件事就算过了,怎么样?”
“呵,熟人?你会和熟人上床?还让她为你打了两次胎?”若不是被同事拉着余果恨不得扑上去和这个虚伪的男人同归于尽。
“还不是你勾引我?为我打胎?你确定你当时肚子里的是我的种?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个处,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当了接盘侠呢!”
“你……你……无耻!”气得直发抖的余果半晌也只蹦出这两个字来。
钱浩义见她说不出话来,更是乘胜追击把憋在心里头许多年的话一吐为快,只是说得正高兴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刚才拉了他一把让他幸免于难的女人,长得倒是不错,或许可以……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渐青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小湿巾拆开把刚才抓钱浩义衣领的那只手仔仔细细搽了一遍。
唐苏等了半晌都不见渐青出来,听见大堂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正巧听见渐青清晰可闻的声音,“你最擅颠倒黑白,她跟了你七年你心里真是一点情分都不念,她打掉的两个孩子当然是你的,你子女宫处黯淡无光,恭喜你,这辈子注定要绝后啦。”
任凭谁被说要绝后都不能忍,刚刚被服务员通知有人闹事而赶过来的经理正巧听见这句话,无语至极,怎么有人不帮着拉架还要火上浇油的?
“我操,你敢咒我?”说着钱浩义也丢下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直接一拳挥了过去,谁知被对方紧紧捏住,看着文弱的女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钱浩义瞬间脸上大汗如斗,“手,我的手!”
眼看着突发事件即将演变为暴力场面,经理赶紧调解,为了不影响其他客人用餐他好言相劝把人请到了一个小房间内。
钱浩义迈着长腿大大咧咧地坐下,指着渐青和余果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今天说什么都不好使,我要报警,这两个人故意伤人,但如果……”
渐青瞄了他一眼,截断他后面的话,“没有如果,我已经先你一步报警,人马上就过来,咱都等着吧。”这话可不是渐青吹牛,就在一切未发生前她就已经在微信上联系了赵涛,算着时间人的确马上就到。
“警察来了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两个就等着蹲吧!”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跟着一起来的唐苏用胳膊肘杵了杵渐青,“就去洗个手而已,现在这场面是什么情况?”
渐青只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