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被温柔地打开,沢田纲吉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痛苦,他忍不住抽泣起来,即使得知了老师的死讯,他也没有哭过。
“对不起。”他觉得失态,想从她的怀里离开。但笹川京子坚定地收紧了双臂。
“没关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沢田纲吉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真的太累,太难过了,所以干脆放弃了遮掩,在她的怀里尽情地流泪。
“我为了胜利,不得不把你们卷入危险。”他开始了倾诉,笹川京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地回应他:
“没关系。”
“Reborn死了,他甚至没有能等到我去救他,他明明那么强,我现在还是不能接受……”
“你一定非常痛苦吧。”
“山本的父亲也死了,我没能保护好他,我对不起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
此刻,他不再是运筹帷幄的彭格列十世,也不再是拯救世界的圣人,只是一个亟需安慰的脆弱的年轻人。沢田纲吉的诉说因哭泣而断断续续,笹川京子一直拥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倾听着他的话语,同时默默地帮他消化那巨大的痛苦。
这样宝贵的时光不知持续了多久,沢田纲吉要离开去做最后的工作了,笹川京子以为他至少会在这里过夜,怅然若失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但他没法留下来,她也只能目送他离开。
之后的几天避难所生涯平静得无任何值得记叙的内容,很快便来到了即将返回巴黎的那一天。那天早晨,她睁开时,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高级轿车上。她还穿着睡衣,只是外面不知被谁披上的西装外套,身边坐着两个面无表情,黑皮肤粉色长发的女人,意识到不是做梦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尖叫。
然而,车上的人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听见她的声音,身边一个粉发女人扭过头,和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您醒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把您带出来了,到了地方,会有人给您换衣服的。”
“你们是彭格列的人吗!?这是要去哪里?”笹川京子惊恐地问。粉发女人又将头转向前方,只回答了她第二个问题。
“去参加彭格列十世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