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月将瓶子翻了一个面,上面的包装纸上写着果然是来自大连的牌子。想当年,她可是最讨厌吃这个黄桃罐头的,毕竟小时候感冒了要吃,逢年过节要吃,后来长大了更是为省事总吃——可想来想去,也是有好几年没碰过了。
将瓶子放到桌子上,驾轻就熟的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别说,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大块放在盖子上,钟晚月一边吃一边走到了窗台边,甜甜脆脆的味道立刻冲淡了那股苦涩,清新的桃子香与窗外明亮安逸的景色萦绕在她的周围,竟有一瞬间,她感觉有点飘。
一大块黄桃很快就进了肚,可她觉得不过瘾,索性就把瓶子拿到了窗边吃,都说心情好了对身体恢复大有好处,如今她可算是体会着了!
有了甜水黄桃的滋润,非洲的阳光也得到了中和变得惬意起来,钟晚月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享受,一阵轻风拂过,清脆的鸟叫声让她睁开了眼睛,可随着声音却只看到了一个身影从医院庭院的正前方向这栋楼走来。
那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装,步子轻盈,身姿干净利落,虽然远远的看不太清,但钟晚月总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熟悉的她竟然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一瞬间她竟然有点站不住,需要双手扶住窗台才能站稳。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钟晚月将嘴里的黄桃咽进去,慢慢转过身就看见那个人走了进来。
梁浅小时候虽然学习不好,但他的长相和气质却依然是校草级别的,不管哪个年纪的女生都会为之倾倒。即便是如今站在门口的他头发剪成了毛寸,也依旧是超级清爽帅气的大帅哥一枚。
非洲的阳光常年耀眼,一如当年桀骜不驯,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的他。岁月无情,他却依然如往昔少年。
看着自己十多年都没能忘掉的人,钟晚月百般滋味上心头,她有很长时间在想,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要从容淡定的问候一句,
“梁浅,你好啊。”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吗?
我还记得你个屁啊!
钟晚月咬了咬牙,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出口呢?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惦记一个人十几年了!
“你是谁啊?”
站在门口的人明显一愣,但很快他的视线就看向了钟晚月手里拿着的瓶子,嘴角微翘,
“我是送你这瓶罐头的人。”
啊
啊?
钟晚月低头看着手里足有两斤重量的瓶子,眉头都挤到了一起,她张口想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边僵硬笑着一边将罐头放在了桌子上,
“那个,那个啥,谢谢啊!”
“不客气。”
看着他突然走近自己伸出手,钟晚月立刻向后躲避,
“你干什么?”
“我扶你坐下啊,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站这么长时间不累吗?”
“啊!那个,不用你,不用,我自己能坐下,我没事!你,你坐到那边去吧!”
可她刚坐到床上就发现对面的人在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恢复的这么快我开心。”
“呃!”
钟晚月瞪着眼睛看过去,可梁浅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目不转睛。他的脸部轮廓很立体,可却是典型的清秀系,一双浓眉桃花眼总是带着笑意。虽然与记忆中比起来黑了不少,但那双眼睛却更加明亮。
看着他的样子,钟晚月立时低下眼眸移开了目光,可不论看哪里她都觉得特别别扭。双手也是,不管放了哪里都觉得很多余。
钟晚月深呼一口气再次抬眼看过去,人依旧在笑,笑容还是那么刺眼,钟晚月咬着牙想反击,却看见他拿起黄桃罐头说道:
“这罐头还是我托人放在慰问礼品里的,是我家里给我送来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吃的,现在看来,我没有记错。”
谁爱吃这玩意啊!
像她这么大的东北人,小时候好吃的也就那几样,而黄桃罐头算是最贵重的一类了,不仅逢年过节重要宴席基本都会出现,甚至连感冒发烧都能“治好”。一开始她确实挺喜欢吃的,但禁不住总吃啊!
记得有次自己只是有一点感冒,症状不算太重,但妈妈还是给她的书包里装了一瓶罐头,可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她才记起自己连盖子都没打开。原封不动背回去,沉甸甸的不说,肯定又会换来一阵啰嗦,幸好那时候她和梁浅是一阵好一阵坏的“好”时期,所以她一转手就把罐头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送你了,吃吧,不用谢啦!”
梁浅抬头看向她。
“怎么,不愿意吃啊?这可是好东西!我特意给你带的,你不识抬举是不是?”
“不是。”
“不是你就吃!来,我亲自给你拧开。”
钟晚月三下五除二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