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望舒的治疗下,钟晚月难得平稳的睡了一整个晚上。所以,第二天被套上黑布来到另一间陌生屋子的时候,她的精神异常平稳。
这是一间光线很正常的屋子,坐在椅子上的人虽然一头三七分的黄毛,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抬头间发丝飘动更能触动人心的。
他的一双眼睛本应该是偏黄的琥珀色,可在阳光的照射下,却从中发出了如同毒蛇一般的黄绿色。他支撑着脸的手放下,一闪而过的黑暗中,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又成了深褐色。加上深黑色的凌厉眉毛与完美的双眼皮弧度,终于组成了这样一双平静妖艳但又好像永远沉浸在心事中的杏眼。
“是你?”
虽然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她的感觉绝对没有错,这个人就是在拉萨差点要了她的命,但却又和她“聊的很不错” 的人。
看来他就是昔拉了。
钟晚月的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别的不好说,只是想起那场谈话后,心中的恐惧少了很多。而昔拉好像在看她,但又好像没有,他只是轻轻抬起手让她坐到旁边。
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钟晚月想到了昨晚何望舒的话——好吧,还是保命要紧!
钟晚月选择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钟晚月抬头看过去,昔拉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看着她,咽了口唾沫,她最终还是起身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刚坐下,昔拉就给她倒了一杯茶,传统陶瓷的小杯子在眼前冒着热气,钟晚月有点差异,
“你喝的是中国茶?”
“中国茶静心,不错。”
“你会说中文?”
而且还不错。
“想要业务广,中国话必不可少。”
看着昔拉的样子,钟晚月觉得他好像很抑郁,而且完全没有利维坦那种极端疯批的气质,这让她又放松了警惕,或许这位不是那么的变态,这位才是小说中标准的身不由己人设……
“那个,你很不平静吗?”
“你觉得变态会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钟晚月忽然一哆嗦,觉得自己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在,昔拉还是很平静。
……
何望舒说过,昔拉平静,就代表他想继续话题——
“你不像个坏人,你为什么要做……呃,就是说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如果可以,我邀请你来中国,做一个普通人吧!”
“不知道。”
“你不想改变吗?”
昔拉没有说话。钟晚月一边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边观察着,虽然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两个人好像也在正常的聊天,可他的心理会不会已经气的要死,并且下一秒就能微笑温柔的杀人于无形之间?
看来这是一个看似忧郁斯文,但下一秒就会轻易的杀死一个人的喜怒无常形的高端变态!
那,和变态讨论变态问题,当真不会刺激变态吗?
“怎么不说话了?”
声音有点冷,。
钟晚月看过去,昔拉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
“那你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钟晚月将心中早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脱口而出,
“或许我能帮帮你?”
昔拉优雅的给钟晚月添着茶,
“我已经杀了5个心理学博士,你要是有新鲜的可以说说看,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钟晚月知道他不是在吓人,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可能怎么着都是一个活不了……
“我是,一个作家。或许会有和那些专业心理人士看的不一样,你先说说看,如果最后我说的你不爱听,那就随你处置。”
不需要拖上一千零一夜,只要拖个几天就行了!
“我最近不想杀人,你要是让我不满意,那就把你交给利维坦。”
从钟晚月接触昔拉到现在,他的眼神都是很温和的,即便轻轻的靠坐在那里,也是一副忧郁的贵公子形象,睫毛在低眸的瞬间,细长浓密,轻笑起来显的很腼腆。可一旦他的目光全部看向她,即使一动不动,钟晚月也会觉得,好似从地狱伸出了一双手在向里面使劲的拉她。
钟晚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求生的意志让她尴尬的笑了笑。而昔拉也不再看她,只是一边让她喝茶,一边轻轻的开始说着话,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也清楚的知道不会变好了,因为有些东西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我的每个细胞。”
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出生不是因为爱,可有几个是因为‘贱’出生的呢?
他就是一个。
昔拉的母亲是一位宛陶国从良的□□,随丈夫到利国做生意的时期,因为喝醉了,独自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和一个肮脏不堪的流浪汉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