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心头又出现别的念头,这镜承道君红尘走一遭,只怕生出的凡心□□一个不少,现在这样子只怕是对自己的肉身起了心思,皮囊都是身外物,若是能借此打碎他的满身傲骨,让他被世人唾弃,远比一刀杀了他还要痛快。
自己要找回转轮眼,只怕一时一刻很难完成,不如在这里先将法术学起来,再好好折磨折磨他。
镜承半天没听到楚梨答话,转头一看,楚梨正不错目的看着自己。
唇边勾起浅笑,腰肢款摆,慢慢走过来,站在自己身前,身形被自己完全笼罩,无辜的说道:“师尊,无思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师尊何必动怒,刚才把脉可瞧出来什么问题了?我这一身的病痛,还得全权托付给师尊,只望着师尊不要嫌弃无思麻烦。”
这话落在镜承的耳朵里竟像是要托付终身一般,‘托付’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镜承头一次感到慌乱,往日境况再凶险自己也没有后退半分,今日却只想赶紧逃出去。
“你并无大碍,体弱皆是因为往日缺少营养,再加上以前吃的东西难免蕴含浊气,以后你可以去膳堂用膳,我再为你洗髓换气,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再生病了”。
楚梨将手缓缓搭在镜承的手上,还没等说话,耳边镜承匆匆落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人就从眼前消失了。
楚梨虽感觉镜承已经离开却再不敢掉以轻心,这场戏既然已经开始,那谁都别想停下来,既然镜承非要往自己手上送刀子,那就别怪她慢刀磨肉,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手段。
虞山派的藏书楼往日人来人往,借看典籍之人不在少数,今日却只有笔尖滑过沙沙的声音。
林慕婉抄完一段甩了甩手,看见对面坐着的虞如兰正仔细翻看入门名册,林慕婉看着眼前的周正君子,进门之后一句话也没说。
林慕婉心中忐忑,以为师兄怪自己招惹麻烦,诺诺的开口:“师兄···我抄完了”。
虞如兰放下手中名册,拿过来林慕婉抄写的静心诀,字体秀丽并未糊弄,再看师妹神色瑞瑞不安,终于透出一丝浅笑。
“静心诀抄的不错,字也大有长进,回去吧”。
本来还担心师兄会责怪自己,现在看这神色也放下心,眼睛湿漉漉的“师兄,我···呜···”。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将长长的眼睫打湿,虞如兰眉心蹙了起来,顾不上礼仪规矩,坐到慕婉身边,抬起手擦拭着眼泪。
“慕婉···”眼中的往日的淡定在此刻化成了滚烫的岩浆。
“慕婉,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半点不顺心就哭鼻子了,今日之事本就是意气之争,实在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若因此传出什么闲话,对你名声也不好。”
虞如兰轻声安慰着慕婉,如兰望着哭的颤颤巍巍的她,嗓子干涩,想将其拥入环中,手掌握拳又松开,终于压下了这个念头。
慕婉愣了愣,同门惧怕,外人敬重,自己从不在意,可是只有师兄,总把自己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教为人处世,讲世间黑白,就算自己行为偏颇,也总会找借口原谅自己,可是小孩子已经长大了,什么时候能像看一个女人一样看着自己呢,哪怕生气动怒也好啊。
慕婉从袖中拿出玉髓,摸了摸摔裂的边角,递给虞如兰,“师兄,生辰礼。”
虞如兰接过玉髓,拍了拍慕婉的头顶,看着开怀又温柔“好,谢谢慕婉,这礼物我很喜欢,走吧,我送你回去。”
起身拉起慕婉,两人向着灵青峰,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逐渐交融又逐渐分离。
第二天楚梨坐在摇椅上,舒舒服服的慢摇,吃着灵果嘴里哼着歌,偶尔有小鸟飞过,楚梨还会扔起灵果投喂,鸟儿衔起绕着飞了一圈,振翅飞走了。
门口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一抬头看见无双从弟子学堂一身伤的回来了,连忙扶住无双坐下“这上学还是打架去了,怎么,被谁给欺负了?”
无双按着唇角的乌青,眼圈红红的“一点误会,二师兄东西丢了,正好那个时间只有我在,有人起哄要搜身,我不愿意起了点冲突,不过事情已经查清楚,东西没丢,是二师兄己放错位置了。”
“你是实心眼子吗?这不摆明了找茬要弄你吗?那天我看他们兄妹就知道,这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还没倒出空去找他们,他们就欺负到头上了,不行,这还忍着算怎么回事啊,有仇当天就得报,要不然我觉都睡不着。”说着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无双赶紧拉住楚梨,“他们已经道歉了,我们就算现在去也不占理,人在屋檐下,先忍一忍,等我法力更好一些,也去参加试炼,成为得玉者就不用怕他们了。”
楚梨看无双神色并未受什么影响,只能暂时忍耐,拿出镜承给她随身携带的丹药,递给无双。
“先吃下去疗伤吧,我去拿点饭菜,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无双点点头将丹药服下,起身往自己的居室走去,楚梨看着无双的背影,眼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