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如何感谢这位先生,敢问先生门派在何处,我定会向师门禀报,感谢先生之举。”
其实嘉竹并非是真要感谢这个黑袍人,这人实在可以说的山轻派连听都没听过。
“不必、不必,你过奖了。我搭救你完全是因为她。”
那人用下巴指了一下床上的芄兰,继续说,“我们是故交,而且你我也见过。”
“见过?我吗?”
“我叫醒的你。”
黑袍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似乎要溢出水来,“等她醒来我一同解释给你们听。”
嘉竹听的一头雾水,还是不放心出门,于是脚一横也在屋中打坐起来。
芄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虽说的中午,阴沉沉的天气遮挡着阳光,屋子暗的还是要点蜡烛。
“什么时间了?”芄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昨天黑袍男子输送的灵气确实有效,芄兰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比起打坐的嘉竹来说,简直天上地下。
因为芄兰昨天随便绑的破布还松松垮垮的耷拉道士的头顶。
“现在已经午时。”
“午时?”芄兰特别震惊,“这外边,外边!”
“是的,乌云密布,半点光都透不进来。应该和昨天我们相处的阵法有关。”
段嘉竹见芄兰转醒,结束了打坐,“对了芄兰,你有没有认识其他的门派弟子?”
“没有啊,你问这个怎么了?”
芄兰一脸疑惑,自己自从成为散修后就离这些门派弟子远远地,更何况水稻县根本不欢迎修道之人,哪来机会认识。
嘉竹刚想说昨天晚上黑袍男子的事,结果被来人打断。
“真的吗?芄兰你把我忘了,”
来人正是昨夜的黑袍男子,“亏我还给你带了餐食。”
芄兰眨了眨眼睛,
这男子一身黑袍,气质却没被这黑袍影响,倒是衬托出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模样。
向上看,嘴角弯弯,眉眼修长舒朗,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只不过瀑布似的黑发却未束起,只是稍微挽着,留下鬓角处两个龙须,连带着鼻尖的一颗小痣给周身温和的气质平添了一份少年气。
“你是?”芄兰着实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一位美男子。
“东海处,我们一同逃跑,当时你突然觉醒了灵气。想起来了吗?”
“喔!喔!喔!喔!你你你!”
芄兰想起来了,那个人那时候已经很大了啊,八年过去,竟是个少年模样,“可是,可是。”
“可是那时我看起来像个大叔是吗?”黑袍美男子继续笑着,把手中打包的餐食放在桌子上,
“那个时候为了脱身故意做的伪装。”
“你跟那时候可一点都不像,柏舟。”芄兰虽然没认出此人,但是东海一事只有三人知道,确实能信。
“原是我昨天冒犯张先生了,实在抱歉。”嘉竹见两人相认也放下心中防备,准备坐下吃饭,却听见芄兰一阵嗤笑,心中倍感疑惑。
“柏舟,你不是会医术吗,也帮帮他吧。”
芄兰止不住笑意,这道士是真相信自己的手艺,昨天已经面临解散的布条,今天还带着呢。
黑袍男子看着段嘉竹也是微微一笑,起身帮他解开了头上破烂的布条,重新包扎了一下。
“真不错,就是不一样,好多了。”芄兰看着道士的额头,重新包扎的头部一看就有功底,一重接一重的很规矩。
“真是谢谢张先生了。”嘉竹轻轻欠身道了一谢,这芄兰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脑袋上有这么个丑玩意。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黑袍男子摆摆手说:“不必和外人一样叫张先生,叫我柏舟就行,和芄兰一样是个散修。昨晚说自己是门派之人只是想让你相信我。”
嘉竹早就猜到了,自己身为修士界第一派的弟子,天底下有什么门派,兴起什么人物一清二楚,昨夜这人说轻山派就已然有些怀疑了,只不过现在也知这人无恶意,便也不在追究,接着话头说,“好,柏舟兄,这水稻县对修士之人极为厌恶却对你如此敬佩,这是?”
“哦,你问这个呀,我于一月余赶至中原寻芄兰,结果芄兰没寻到,帮助周边村庄打跑了一只异兽,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所以城里这些人对我也很尊敬。”
“昨天我见城边异象,以为又是异兽便连忙赶去,遇见了你们,当时见你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也不敢过多露面,所以..”
“所以,那昨天第一声喊的是你咯?”芄兰一听这个就对上了昨夜第一声大喊,心中一阵轻松,原来是他。
“是的,几年未见,我真认不得你了,以为你也是修真门派的。”柏舟回答道。
嘉竹见两人好似要开起叙旧话术,不想打扰,便识相的退出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