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亏你能想得出来。”悄悄被一阵震颤颠得头晕目眩,大概是母体笑得前仰后合,悄悄也跟着笑了起来。
悄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一个胚胎。她没有任何记忆,却有一点十分清楚,她或许是个成年人,又或许是个老人,但绝对不是一个胚胎。
她感到自己失去了记忆,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在碰撞,这让她感觉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被困住了。
出生五年后,悄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说,是她说不了话,她是天生的哑疾。
那时悄悄的爷爷还在世,为了给她治病,带着她去了上仙城,又去了妖月镇。
五年里,她和爷爷在一起,听他讲他的故事,讲他是如何一路从农耕少年变成斩仙除妖的将军。
那时的皇帝荒淫腐朽,只顾自己吃喝享乐,为了躲避战争多次和仙妖二国签订不平等条约,其中的贡品除了金银珠宝甚至还有供仙人炼仙丹的童男童女以及任妖怪烹食的妙龄少女。
爷爷年少时意外与落难的八皇子相识,八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孝宗帝。
两人用十年,吞并仙妖两国。那时,刚出生不久的爹爹突然生了一场邪病,被一个地精所救。爷爷何尝不知并不是所有的上仙和妖怪都是恶毒的,因着这件事,爷爷并没有对剩下的仙妖赶尽杀绝。
爷爷与八皇子立下血盟,爷爷以及他的后代将生生世世看守仙妖两座城镇,祖祖辈辈守护善人国。
孝宗帝继位后,便更国名为无央国,从此这片大陆上只有这一个国家,有人,有仙,也有妖。
“悄悄,你记着,无论在哪,无论遭遇何事,你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好好活着。”
爷爷抚摸着悄悄的头发,五岁的悄悄撒娇想让爷爷再抱一抱,结果抱了个空,爷爷突然碎成一片片桃花瓣,消失在空气中。
“爷爷!”悄悄哭喊着从睡梦中醒来。
悄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暖石床上,她身上盖着轻飘飘却温暖无比的棉被,但她手脚却动弹不得。
“你醒了?”
悄悄顺着声音看去,是袁承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在袁承轩的脸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此刻没穿飞鱼服,只着素白色的常服,柔和得像个书香世家的少爷。
悄悄又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英俊的男子她可见多了,不管是姐夫景初哥哥,还是差一点和她拜堂成亲的元初哥哥,那可都是仙人之貌,她才不会轻易掉入任何一个美色陷阱。
悄悄暗想:“昨夜还凶神恶煞的要打要杀,现在搞这么个美人计,一定有阴谋。”
悄悄想到三小猛地睁眼,恶狠狠地看向袁承轩:“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三小放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就是了。”
袁承轩笑了,他想起刚才那个满脸血的小姑娘,也是这样一脸视死如归地要他放了她的朋友。
“浣衣局里登记在册的丫鬟没有叫悄悄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王召娣,我实在是不喜欢我的名字。大人,改名字不犯法吧!”悄悄见袁承轩只字不提三小,只得语带讨好,不再出言冲撞。
“改名字是不犯法,但是伙同妖怪进宫行刺可是死罪。”袁承轩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地等着悄悄的辩解。
“大人,我是有苦衷的,怕是说了您也不信。”
“你先说看看。”
悄悄也不知道苦衷是啥,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袁承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昨天卸了那桃花妖一条腿,她也不松口。想来,你也不会说。”
袁承轩云淡风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角的褶皱,说道:
“浣衣婢若是没了手臂,这辈子都不用洗衣服了,怕是求之不得。”
“大人你就是拔掉我的脑袋,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悄悄把眼睛闭上,他把自己放在这么个
房间里,睡着价值连城的暖石床,悄悄赌他不会杀自己。
“谁说要卸你的胳膊了。”
悄悄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袁承轩,袁承轩也看着她。
“我真的不认识那个桃花妖,我之所以会帮她,因为我是柳雨棠。”
袁承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有无数个手段可以诱她说出实话,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说了出来。
悄悄见袁承轩不言语,继续说道:“镇抚司大人,您拿着我去领功吧。保不准能挤掉指挥使,一统无影卫。”
袁承轩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抱胸,看着悄悄,又仿佛没看悄悄。
“大人,我就这一个值钱的秘密,再没有了。您放了三小吧。她命苦,您知道她为什么叫三小吗?”悄悄苦着脸说。
“为什么?”袁承轩饶有兴趣地问。
“巫毒山重男轻女,她是他们家第六个女娃娃,她出生那天,她奶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