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牵绊,谁能真正无拘无束。即便是神仙,也有他们的无可奈何。其实舍弟平时并非这般模样。他少年当家,一向老成持重。舍弟不过区区一个生意人,尚不能任意妄为,更何况二公子乃西岐统帅,未来的西伯侯呢?”她对姬发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二公子,请躺下来吧。”
姬发虽不解,但还是照办。姜淑祥道,“请二公子看看天上的白云吧。我在百里家时,每当有委屈无处倾诉,就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躺下来,看着日月星辰,蓝天白云。二公子肩负重任,自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但无论担负何种重任,您都是人,是人都会累。所以,请二公子暂时放下责任,放下身份,让自己沉浸在这软软的白云里面,这样,你会觉得舒服很多的。”
姜淑祥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姬发看着软软的白云,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他嘴角擒笑,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姜淑祥怕他着凉,于是施法将他送进了洞府。
姬发这一觉睡得分外踏实,睡醒之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他猛地坐起身,姜子牙和孔宣正坐在石床不远处的石桌旁喝茶。
姜子牙见到姬发睡醒了,问道,“二公子,睡得可好?”
姬发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到姜子牙和孔宣面前,作揖道歉,“姬发失礼,望请见谅。”
姜子牙笑道,“无妨。二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孔宣悠然嗅着茶香,“两位要不要用过晚饭再离开?淑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姜子牙面色不变,右手隐在石桌下朝孔宣施了道法术,孔宣顿觉自己的膝关节似有几十根针扎了进来。他一脸愤恨地瞪着姜子牙,姜子牙却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孔宣红着脸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了一句“没有。”
姬发拱了拱手,道,“谷主盛情,本不该推却。只是姬发还要赶回向家父复命,西岐也需要丞相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我和丞相还是改日再打扰吧。”
姜子牙站起来,道,“既然二公子不打算留在这用膳,那我们现在就要启程了。否则,天色一黑,走夜路就危险了。”
三人道别之后,姜子牙带着姬发返回西岐。姜淑祥端着一锅汤进来,见只有孔宣一个人,于是放下汤锅问道,“师尊,我爹和二公子呢?”、
孔宣闷闷道,“走了。”
“那您还让我炖这么一大锅汤。这喝不完多浪费啊。”说着给孔宣盛了一碗。
“你师尊我喝行不行啊。”孔宣没好气地喝了一口,“好你个姜子牙,竟敢暗算我。”他盯着汤锅,“我要把这碗汤全都喝光,以后你再来神农谷,一粒米你都别想碰。”
姜淑祥看着孔宣小孩子模样,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丞相府,马招娣守在桌前。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见姜子牙回来。马招娣一手托着腮,一手握了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碗,嘴里还念叨,“姜子牙,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
姜子牙这时进得门来,听到马招娣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不悦地皱起眉,“招娣呀,你又在胡说什么哪?”
马招娣见到姜子牙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相公你回来啦。”
姜子牙心疼道,“招娣,以后我要是没回来你就自己先吃,不要等我了。”
马招娣点点头,又问道,“相公,糖糖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啊?”
“都好了。”
马招娣很是高兴,她想给姜淑祥送些补品过去。姜子牙怕吃错了东西会伤身,于是出言拦了下来。
闻仲双手据案长吁短叹。自从奉命讨伐西岐以来,屡战屡败。请来的数位道友,全部丧命。闻仲长叹,如此下去,如何向大王和同门交代啊?
朝歌王宫,帝辛躺在床上,虽然熟睡,但双眉紧锁,九尾狐立身长窗前发愁。雉鸡精现身,叫了声“大姐。”
“我已经施法让大王昏睡,你有话就说吧。”
“姜子牙连破两阵,如今董全正在着手布下他的风吼阵。”
九尾狐眼光朦胧,带着淡淡地沮丧,“风吼阵能杀了姜子牙吗?”她看向雉鸡精,“女娲娘娘命我们三姐妹迷惑帝辛以成就周天下。可我却对帝辛动了凡心,违逆女娲娘娘的法旨。如今我们朝歌败仗连连,看来我们是争不过命的。”她看向雉鸡精,流转眼波荡漾着内疚,“青青,大姐已经回不了头了,我现在就怕连累你和玉罄。”
“大姐,你别这么说。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一步。我看,那姬昌也未必就是真龙降世,要不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兵呢?而且,截教中人就不会卜卦算命吗,若殷商真的气数已尽了,他们怎么会逆天而行帮助我们呢?”
“可我之前怂恿帝辛修鹿台,建摘星楼耗费了不少民力。我们未必能撑到最后。”
雉鸡精眼珠一转,一条毒计形成。她附上九尾狐的耳朵,“大姐,我们不如来一招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