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便出声将他唤了进来。敖丙放下点心擦了擦嘴趋步进来,行礼后问道,“丞相,有何吩咐?”
姜子牙道,“我两个时辰前传信叫果果回来一趟,怎么还不见人,就连个信儿都没回?”
“公子今早前去谒见泰山府君,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回来。”敖丙问道,“丞相,您找公子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姜子牙搁笔,似笑非笑地看着敖丙,“我只是想问问他,到底是如何借疫情危机肆意敛财的。”
敖丙面色大变,立马伏地为姜伋分辨,“据小敖所知,公子接管家业至今,不曾赚取一丝一毫不义之财。公子亦多次训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请丞相明察秋毫,切莫听信不实流言,冤枉了公子啊。”
“是吗?犬子这般清高?”姜子牙挑了一下眉角,“那你跟我说说,别的生意人是怎么干的?”
敖丙站起身,将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详细说出。待他离开书房,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他托腮坐在大厅,冰魄一杯茶水“笃”地一声撂下,“你小子跑哪逍遥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敖丙被冰魄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连喘了好几口气。突然他想是想通了什么,倏然起身一把攥住冰魄的手腕,厉声质问,“是不是你跟丞相胡说八道,诬陷公子在外胡作非为?”
冰魄用力甩开敖丙的钳制,大声道,“我有那么清闲吗?”她拧着眉毛揉着自己被敖丙捏出红印的手腕,不满地翻楞着敖丙,“成天公子长公子短的,公子就那么重要?”
“你还不是总是把少夫人挂在嘴上?那么关心。”敖丙撇了撇嘴,复又坐下,抬眸看向冰魄,“你怎么对少夫人那么好?看你也不是要少夫人向公子吹枕边风的样子。”
“少夫人的前世于我有恩。”冰魄坐到敖丙对面,接过敖丙递过来的茶,“冥界的事暂搁一旁,北海到底是少夫人在顶着,也不论。倒是公子纵横商场,难免树敌,有些风言风语也是寻常。公子行得正站得直,何惧被有心人泼脏水?”
敖丙眼尾一挑,“没想到你也会说公子的好话啊?”他身体前倾迫近冰魄,低声问道,“你今天出去查到了什么?”
冰魄摇了摇头。敖丙失望地靠上凭己,“你说目标会不会已经转移出去了?我们还在这傻找。”
“不会。”冰魄笃定道,“公子对于大方向上的把握向来精准。”
敖丙食指状似随意地弹了一下袖口上的花纹,“你又没跟过公子,怎知他的本事?”
冰魄眸色一闪,理所当然地道,“若没这个本事,公子要如何令幽冥臣服于足下呢?”
敖丙稍微眯了一下眼睛,冰魄转移话题,“虽说目前没有确切行踪,不过朝歌兵营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道士,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透着一股阴气,他还知道龙渊致的事。我已经让阴兵盯着他了。”
敖丙神情严肃,“那咱们可得多留神。这毒龙真是比泥鳅还滑。”
“不止。”冰魄面庞罩上一层薄薄的冷意,她端茶至唇畔,含着杀机的眼轻轻扫过飘在杯中的茶叶,缓缓饮下一口茶水。
姬发披着蓑衣踩着雨水跑进大厅,一旁的下人接过他随手递过来的斗笠。姜淑祥这时过来,见姬发鬓角滴水,遂掏出绣帕为他擦掉滚在发上的水珠,动作极其自然妥帖。姬发进内厢沐浴更衣后再出来姜淑祥已经离去,却体贴地留下了一壶煮好的热茶。姬发喝了一杯,周身顿时暖和,在外奔波时经受的湿寒立刻散去。姬旦抱着几卷竹简进来,姬发放下茶杯问道,“四弟,可都办妥了?”
姬旦放下竹简点了点头,“受灾百姓皆以移至安全之地,临时房舍搭建完毕,日常所需配备完全,伯侯府的士兵们已将堤坝加固加高,二哥暂且宽心就是。”他轻轻拍了拍垒在案上的竹简,“丞相筹钱的办法虽然有些小人行径,但用来对付那些麻木不仁的富贵人家还真是绝妙。二哥,小弟已经按照爹和丞相的指示将每一笔款项清楚记录,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口实。”
姬发点了点头,“那就好。丞相还针对商家囤货敛财拟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到时候定能派上大用。”
姬旦坐到姬发身边,“二哥,前些时候听你说自己不堪任用仍需学习,我还以为你是不舍裙钗想近水楼台,今日方知,小弟会错意了。”
“丞相之胸襟谋略皆是我等榜样。四弟,你也应虚心向丞相请教治国之道,如此将来才能更好地辅佐爹完成伐纣大业,造福苍生。”
姬旦趴到姬发手臂上撒娇,“二哥,你和丞相说说,让我也搬过来住呗。”
姬发推开姬旦,斥了一声“胡闹”,起身径自去了书房。姬旦朝着姬发的背影撅了噘嘴。
丞相府书房,姜子牙负手立身案后,哪吒等众将分列阶下,土行孙汇报完这三日朝歌兵营的动向后退到哪吒身边。姜子牙凝眉不语,杨戬拱手道,“丞相,照这样看来,闻仲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了。”
姜子牙缓缓摇了摇头,“据你之前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