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昆抽着眉角盯着姜伋一脸讨好地奉上来的金箔美食,扇柄一下一下敲着桌案,“阿伋有妻有子,为兄我就是孑然一身,是吧?”
姜伋赖到马昆身上,晃着马昆的胳膊求道,“大哥,我给了人家一巴掌……”
“是两巴掌。”坐在一旁捣药的姜淑祥毫不客气地给了姜伋一个白眼。姜伋回瞪了姜淑祥一眼后,继续软著声音求着马昆,“大哥,打完巴掌总要给盘甜枣是不是?你就替我去一趟吧。”
马昆觉得姜伋多此一举,“你推了不就完了吗?何必这般麻烦。”
姬发双手捧着一盆君子兰兴奋地快步进来,“淑祥,你看,我把君子兰救活了!”
姜淑祥放下手里药杵欣喜地迎了上去,帮着姬发将花盆放到了地上。这株君子兰是姜淑祥从一处空谷中移栽而来,在丞相府养了不到半日就枯萎了。姜淑祥抚着枯败黄叶暗自神伤,姬发不忍心,就提出要把这盆君子兰送到西岐一位著名的花匠手里,看看能否枯木逢春。姜淑祥本不抱希望,不想竟真的救活了。姜淑祥见到君子兰重新枝叶茂盛,心花粲然,对着姬发回眸一笑,百媚丛生。姬发见到心爱佳人倾国笑容,不由得痴了。
姜伋放开马昆,二人整衣后向姬发施了一礼。姬发还礼后,姜伋蹲坐到君子兰面前,啧啧一声,惋惜道,“可怜啊,不得善终。”
姬发疑惑,姜伋抬眸喟叹,“这株君子兰最终也是逃不掉被长姐碾碎做药的下场,倒不如衰败了好,至少还能留下具全尸,平平静静地归了泥土。”
姜淑祥朝着姜伋不屑地哼了一声,“君子兰入药好歹能救下一条性命,也算得上是功德无量了。总好过被无情人辣手摧花,平白伤心了好。”
姬发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姜淑祥娇柔问道,“你跟我成亲之后,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对我动手啊?”
姬发蹙着眉尖,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夫妻一体,我打你不就是打我自己吗?我又不是被虐待大的,不挨打就难受。”
姜淑祥满意地对着姬发勾唇一笑,回身给了姜伋一脚,“听到没有,这才是君子之风,好生学学二公子,别总做些没脸面的荒唐事。”
马昆在一旁低低笑了起来,姜伋翻着眼睛冲着姜淑祥哼哧了一声。姬发是特为送君子兰而来,姬旦和散宜生还在书房候着他,于是简单和姜淑祥玩笑了两句约好晚上赏月后便告辞离开了。姜淑祥敛容,姜伋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马昆肃声道,“太多捧高踩低,未免刻意。”
姜伋姐弟对视一眼,思忖片刻颔首表示赞同。马昆见气氛凝重,遂打开了扇子,转了一个轻松地话题,“明日饭局,为兄可以替你前去,不过你得再给为兄弄点犀角香来。”
姜伋笑道,“算算时间,我上次给大哥那一包也该用完了。成,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
鲛儿由鲤鱼精侍候饮了一碗补汤后躺了下来,鲤鱼精收拾完后回来,跪坐在脚踏上鲛儿捶腿。她看着鲛儿脸颊上的两片红色心疼道,“公子对您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的,这回怎么就忍心对您下了重手呢?”
鲛儿敛眉,沉声道,“纳邓氏为妾一事是我糊涂了,想的简单行的草率,公子教训的极是。”
“弟妹果然是个明白人。”姜淑祥施施然进来,见到鲛儿起身赶忙示意她躺下。鲤鱼精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姜淑祥面带笑容坐到鲛儿身边,右手覆上鲛儿的手腕。立在一旁的鲤鱼精紧张地问道,“公子赏的两耳光不会伤到胎儿吧?”
“弟妹这胎哪里就这般不稳当了?”姜淑祥收回手来,转头对鲤鱼精道,“你从今晚开始用热水为弟妹浴足,切记水温不宜过高,也不要加什么东西,就用清水。”
鲤鱼精屈膝应下,鲛儿见姜淑祥有话要说,遂命鲤鱼精退了出去。姜淑祥弯起嘴角,“弟妹的确是个聪慧懂事的。”她上身前倾握上鲛儿的手,低低地叮嘱,“果果动怒的原因,想必你已经清楚了。长姐想说的是,现在西岐上下盯着爹,再过几年,天下人盯着的将会是长姐和你们夫妻。果果想把这些浊云挡在你的视线之外,但长姐认为还是应该让你心中有个数。”
鲛儿覆上姜淑祥的手背,笑着点头,“长姐放心,妹妹还不至这般天真。”
“什么不至这么天真哪?”姜伋掀帘进来,先是对鲛儿温柔一笑,然后眯起眼睛盯着姜淑祥,“长姐又在撺掇鲛儿去做什么自由自在地鱼,天上地下随便游是吗?”
“我就这么清闲?”姜淑祥没好气地翻了姜伋一眼,道,“我是来检查弟妹的胎像的。”她睨着姜伋,“你是来送甜枣的?”
鲛儿眉美疑惑一挑,姜伋面容温润,儒雅地向鲛儿伸出了手,“夫人,庭院桂花开得甚好,可否赏脸与为夫共赏之?”
姜淑祥撇了撇嘴,“你这盘甜枣也太便宜了。”她细细嘱咐了一番后起身去赴姬发的约,姜伋抱着鲛儿下榻,给她披上艳红色大衣裳,扶着她去了庭院。下人们已经按照姜伋事先的吩咐张罗好一桌小菜,样式口味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