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鲛儿对着冰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姜子牙,担忧问道,“爹,姜郎是旧病犯了吗?”
姜子牙道,“这个爹也不知道。因为你娘一直念叨,这才给果果占了一卦。又卦象显示果果抱恙,这才趁午休的时候过来看看。在这里遇见泰山府君,话还没说上一句,你就过来了。”
敖丙道,“公子只是病情出现了反复,孔谷主说稍事休息就好了。不过少夫人,您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没跟您提过公子在碧纱橱啊。”
鲛儿道,“我在去姜郎殿阁的路上遇见了十殿之五的阎罗王,他说姜郎昨日住进了碧纱橱,我这才过来的。我只当是君上又闭关了,不想竟是因为姜郎不适。”
敖丙头前引路,“公子午睡时间向来不长,这会儿应该醒了,请。”
姜伋起身见鲛儿坐在塌前,着实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睡糊涂了?”鲛儿取下挂在珊瑚架子上的衣服服侍姜伋穿上,“快净面整衣吧,爹在外间呢。”
姜伋吃惊地“啊”了一声,鲛儿取出另一块玉璧给姜伋戴在了腰间。姜伋不敢让姜子牙久等,匆匆出了寝室。姜子牙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姜伋腰间的佩玉,招呼姜伋坐到他身边,右手搭上了姜伋的腕脉。一盏茶后,姜子牙收回手来,张口要了孔宣开的药方。敖丙双手递了上去,姜子牙细细看过后,蹙眉叹了口气。鲛儿忐忑地问道,“爹,姜郎的病情很凶猛吗?”
姜子牙摇了摇头,“这倒不见得。只是这病时好时坏的,让人不放心哪。”
冰魄端茶上来,姜伋一脸的歉意,鲛儿赶忙接了过来,“怎好意思劳烦祭司伺候茶水呢?”
敖丙朝着冰魄挑了一下眉梢,“少夫人,这会儿您不用跟她客气,这是她应该做的。”
姜伋给姜子牙奉茶后,曼声道,“看来我闭门思过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情,得好好聊一聊了。”他递给鲛儿一个眼色,鲛儿会意,扯了一个为姜伋取药的理由起身离开。
姜子牙饮过茶水后提出告辞,姜伋出言挽留。他望向侍立一旁的冰魄,“调任柏鉴的法旨,想必归墟已经接到了吧?”
冰魄拱手回道,“五日前臣接到君上旨意,已令柏鉴待命。”
姜伋点了点头,吩咐敖丙传柏鉴即刻来碧纱橱。敖丙不解,面上似乎还挂着不满,“公子,您传那个木头来干什么啊?”
姜伋翻脸怒斥,“放肆!柏鉴品阶在你之上,竟敢随意辱没上官,还有没有规矩?”
敖丙看姜伋动怒立刻行礼致意,“公子息怒,臣知错了。臣这就去请,请准臣告退。”
姜伋神情略微缓和,挥了挥手,敖丙弯腰快速退了出去。姜子牙细思片刻,道,“这位柏鉴可是当年黄帝麾下的骁将?史册记载他在征伐蚩尤之时战死于北海。”
姜伋点了点头,“柏鉴死后魂魄入了归墟,后成王上亲随,担任过神殿的侍卫长。这次君上召见他,是想派他驻守封神台。君上考虑到人间战幕拉开,封神台上的魂魄会越来越多,担心爹您会忙不过来。再者封神台位于阳间,君上恐阴阳际会招致灾祸,因此……”
姜子牙微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神色一贯的淡然清雅。封神榜虽是三清拟定,但只要有鬼魂逗留人间,便都是冥界的责任,天界不会担半分干系。姜子牙心底一片了然,轻啜一口茶水后,温言道,“还是君上思虑周全。为父会妥善安置柏鉴,你替为父谢谢君上。”
自门口传进一声通报,敖丙引着一位身着白色烫银甲衣的将军快步入内。姜子牙打量他面容坚毅身姿挺拔,心中认定这位便是柏鉴了。随着姜伋和鲛儿站起身来后,果然见他向姜伋下跪问安,“臣柏鉴拜见公子,拜见少夫人。”鲛儿屈膝还礼,姜伋亲自扶他起来。柏鉴口中称谢,又向冰魄行了一礼。姜伋为柏鉴引见,“这位便是家父,即是天定封神之人。”柏鉴长揖至地,姜子牙躬身还礼。柏鉴不经意瞥见案上的茶具,眉间掠过一抹惊诧和忧虑,“公子今日怎的用了这套茶具?”
敖丙不悦地竖起了眉毛,“就算您是高阶冥官,也管不到我们公子用什么茶具吧?”
柏鉴不语,只是沉着眸色望着姜伋。鲛儿手提盛着茶具的都篮疾步过来,神色紧张地与姜伋耳语片刻。姜伋瞬间白了脸色,眉毛紧紧拧了起来。他喘了口气,稳声吩咐鲛儿,“把茶杯收拾了,我这就去见君上。”
敖丙伸臂轻轻一拦,“公子,君上现下应在主殿,您得换朝服啊。”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虚礼?”姜伋冷声一斥,向姜子牙行了一礼后匆匆而去,鲛儿立即低头随上。姜子牙微微变了脸色,轻声沉吟,“那都篮里装的还不会是多年前君上赐给果果的那套紫燕吧?”
泰山府君坐在案后,近灯端详手里破碎的茶杯。姜伋跪坐案侧,鲛儿弓手立在阶下。泰山府君放下茶杯,抬眼看着鲛儿,“挨骂了?”
鲛儿无声摇了摇头,眼睛里却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