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人,你就看在伋儿的情面上多多担待些吧。”
马招娣愁肠百结,一句抱怨脱口而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嫁给你……”话音未落,整个身子倏然飘了起来,吓得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好容易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姜子牙按在床上,金红长衣敞开了一半。
敖丙俯身案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前头的地砖。哪吒伸手在敖丙眼前晃了一晃,“小敖,地砖都快被你看出窟窿来了。”
敖丙不搭理哪吒,只是有气无力地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别处玩耍。哪吒使劲地思索了片刻,拍了敖丙一把,大声道,“有道是龙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诚心悔改,我相信,果果哥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敖丙望着哪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后,扭过头来继续发呆。堂上骤然凝出一团水雾,俄而水干雾散。敖丙腰杆挺直托腮而坐,“冰魄祭司有何贵干哪?”
冰魄亮出一道旨意,“王后懿旨,召敖丙即刻前去神殿侍奉公子,不得迁延。”
哪吒头回听说冥界还有位王后,不由得好奇,正要出言询问,敖丙已经冲到冰魄身前一把接过懿旨,嘴唇哆嗦得厉害。他闪身飞回冥界神殿,步履匆匆赶至阶下。水草马明王拦下了他,吩咐他在此候诏。凌虚阁内,泰山府君负手长立,脸色阴沉得厉害,“仗着泰一的宠爱,竟敢私自召回被驱逐的冥官。灼华,你眼里可还有本君?”
冥后跪在泰山府君身前,眼波平静态度谦恭,“妾惶恐。妾并未下旨恢复敖丙的职位,只是将他召回而已,这也是为了王上圣体安康,请君上明察。”
泰山府君哼了一声,“为了泰一的安康?你是不知道敖丙曾入魔道吗?在泰一身边留下这么个祸患,你这叫是为泰一的安康着想?”
冥后微微仰头,“君上,妾相信无论过去多少时间,不管轮回多少次,龙渊对王上的耿耿忠心都不会变。敖丙或许会祸害天下,但绝不会伤害姜伋一根头发。况且,姜伋有冰清傍身,君上何不相信敖丙一次?”
泰山府君稍稍阖目,“若本君取下了伋儿赐给敖丙的护身项链,伋儿定会不悦。”
冥后黑眸泛起冷意,“君上是王上之父,姜伋之师,若他不能体谅君上的一片苦心,君上也无需费力栽培他了。”
泰山府君无奈,甩袖斥责,“柏鉴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疏忽到这个地步!”
冥后垂眸,眼下青影藏着后悔,“依妾看,不是柏鉴行事大意,那个时候姜伋应该就是如此。”
泰山府君伸手牵起灼华,“答应君父,等泰一回来,你就与他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吧。”
冥后冰冷地元神因泰山府君这句话而温暖,她眼噙热泪,重重地答应。泰山府君老怀欣慰地拍了拍冥后的手背,下旨传敖丙入殿侍候。
姜伋抱枕而卧,睡得甚是香甜,好像天塌下来都吵不醒他。孔宣收回银针,旋即叩上鲛儿腕脉,“你有孕在身,不宜过度劳累,善自保重要紧。”
鲛儿颔首道谢,亲送孔宣出去。柏鉴在廊下已然跪了一天一夜,鲛儿于心不忍,出言劝他回去歇息。柏鉴摇头,轻声道,“公子不适,臣罪责难恕。臣愿在此长跪,以求得公子原谅。”
鲛儿眉睫一颤,正欲再劝,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响动。姜伋披衣出来,眉头紧紧皱起。鲛儿回身恭迎上手搀扶,不想姜伋却甩开她的手,也不理睬她,径自走到柏鉴的面前。他弯下腰去亲自把柏鉴扶起来后,转头冷睇鲛儿,口中严厉呵斥,“柏鉴是外臣,纵然犯下滔天大罪也轮不到你一介内眷惩戒处置。看来真是本座把你给宠坏了,才让你不知道什么叫安守本分!”
鲛儿闻得姜伋教训立刻跪倒在地,匍匐告罪。柏鉴抱拳,“公子治内,臣本不该多嘴。只是此番少夫人真的没有过错,还请公子不要冤枉了她。”
姜伋不置可否,只是和颜悦色地道,“柏将军辛苦了,去歇着吧。封神台关系重大,一切都仰仗将军了。”
柏鉴一脸歉意地看了鲛儿一眼,俯身告退。姜伋目送柏鉴离去,直到柏鉴的身影隐在重重诡异雾霭之中,才过去把鲛儿抱了起来往殿中走去。鲛儿搂上姜伋的颈项,“孔谷主才给你行过针,你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姜伋温柔地把鲛儿置在榻上,“孔谷主那套针法对付一般的病患还成,我常年失眠,他的法子对我已经不管用了。”他的指腹顺着鲛儿的娥眉蜿蜒,“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好多了。前几天把你吓坏了吧?”
四天前,姜伋返回冥界神殿,婉转辞谢了泰山府君为他挑选的新寝殿,回了自己的殿阁。泰山府君也不坚持,淡淡告诉他已择定了柏鉴接替敖丙。姜伋谢恩回去,果见柏鉴在门前迎候。姜伋实在疲乏,遂简单寒暄了两句就去休息。但不知何故,姜伋夜里明明困意正浓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一连三日皆是如此。鲛儿安顿好北海后来到姜伋身边,一进寝殿便觉得不对。细查之下,原来是柏鉴弄错了香料,将本来用在书房的龙涎添进了寝殿的熏炉。姜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