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者,借机挑拨,平衡就会被打破。与天界冥界相比,我伯侯府实在渺小微薄,届时必遭灭顶。本侯身为西岐之主,为保百姓平安,此番绝不能束手以待,听天由命。”
散宜生细细思量后明白西伯侯话中深意,遂长揖至地,“常言道,风起于青萍之末。请侯爷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辅助侯爷安定西岐。还有,臣即刻秘密联络胶鬲,务使朝歌风吹草动尽在侯爷股掌之中。”
微澜之间腾起细浪,姜子牙俯视池面有些蹙眉。坐在对面的李长庚仰头酣饮片刻,举袖擦去残留在嘴角的酒渍。孔宣轻飘然地降落在姜子牙身侧,望着水中亭亭的紫色鸢尾啧啧惋惜,“你儿子哪,可真是枉费了泰山府君的好心思。”
姜子牙不解抬眸,李长庚嗅着酒香解释道,“这个池塘是泰山府君赐给姜伋的册封贺礼,不过姜伋甚少来此,倒让这鸢尾失色了。”
姜子牙瞥了鸢尾一眼,刻意转移话题,“我说你就不能少喝点酒吗?当心贪杯误事。”
李长庚浮在嘴角的笑纹里漾着苦涩,孔宣拂衣坐下,轻描淡写地道,“李长庚千年前被冥王玄冥真气所伤不得根治,只好借酒之烈性来压制体内寒气。”
姜子牙面上一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李长庚旋紧酒塞,随意伸手把酒壶搁一边。孔宣疑惑地看着姜子牙,好奇问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如今西岐处在微妙位置,你这个丞相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李长庚挑起眼尾,面容少有的端方严肃,“孔谷主言之有理。天界与冥界对峙已久,眼下泰山府君虽然赢面占尽来势汹汹,但暂时也不会再近一步。而天界神位多空秩序淆乱,又无理在先,更加不会主动出击。因此当前情势看似三方齐立,其实变数仅仅在伯侯府一处。子牙,你在此危机关头无为而治,是否妥当?”
孔宣恳切道,“子牙,我知道你挂念重病孩儿。你放心,我已请得家师出山救治,必定药到病除。子牙,时值天数混乱,你身负天命,切不可只顾私情啊。”
姜子牙眯眼片刻后微微笑道,“子牙职责在于辅助西伯侯创周代商,保天下八百承平之期。然子牙寿数毕竟有限,实难亲眼目睹姬周传承接续。说到底,子牙也只能帮姬发问鼎御座,牢固王权终究要靠他们自己。”
李长庚顿悟姜子牙深远用意,不由感佩,“原来你是想化此机缘为磨刀石,好让姬发得以成材。天尊英明,封神榜没有所托非人。”
孔宣眉心稍显细纹,“既存此心,为何又将姬发打发去北海,而让姬昌留在西岐发号施令?”
李长庚低声道,“有道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姬昌还在世,姬发岂可越俎代庖这般大逆不道?”他斟了杯酒递给孔宣,嘴角上勾,“孔谷主不必烦忧,姜子牙岂会便宜姬发这个女婿?西岐有一块现成的磨刀石正严阵以待呢,这番磨炼定能让姬发终生不忘。”
孔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姜子牙责备地瞪了李长庚一眼。李长庚面上挂着淡淡的嘲讽,“姜子牙,淑祥好歹也是你女儿,论上心竟还比不上孔宣。”
姜子牙肃声道,“玉不琢不成器,我苦心培养姬发也是为了糖糖的将来。我的女儿是要千载留名万古流芳的,贤德尊贵之躯岂能受一个无能昏王拖累?”
“听你这口气,是把姬发当女婿看了?”孔宣揶揄,“不知道是谁,才嚷嚷过要解除婚约啊?”
姜子牙口气陡然变冷,“若非姬发甘愿不顾自身性命救我女儿,若非侯爷再三保证言辞凿凿,我岂会坐视不理由着程姬氏嚣张?”
李长庚安抚道,“程碧莲能否为姬发妾尚未有定论,或许她另有姻缘也未可知。”
姜子牙眉梢惊疑上挑,深深凝视李长庚,抿唇不语。孔宣劝道,“姬发莅临天下之日,倘内廷空虚,糖糖必定会被史官批判嫉妒成性。我知你疼爱糖糖,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姜子牙冷哼着撇过头去,李长庚眉头一皱,“不妨让糖糖学学冥后的御夫之道?史册记载当年冥王内廷也曾有嫔御进幸,但冥王专宠冥后,嫔御等同虚设,后来更是主动下堂求去,一时传为佳话。”
孔宣连连嗤声,“学冥后还不如学姜子牙家的母老虎。你看看姜子牙,借他天般大的胆子他都不敢在外头乱来。”
姜子牙暗暗得意,幸福之情溢出眼角,“能有如虎之妻爱之畏之也是福气,总好过孤枕辗转太悲戚。”
李长庚轻咳一声,朝着孔宣努了努嘴。姜子牙懵然不知,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李长庚哀其不争地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孔宣,“孔谷主曾得贤妻,可惜芳华凋零。”
姜子牙今日方知有此一节,赶忙面向孔宣拱手致歉。孔宣垂目片刻摆了摆手,涩着嗓子道了声无妨。李长庚把酒壶推至孔宣面前,“其实你早就想说了,何不借此言明心意?拖至临头,悔之晚矣。”
姜子牙闻言诧异,孔宣缓缓地呼了口气,“我妻君黛,乃瑶池玄鸟。我夫妻曾奉天命,降血脉于帝喾次妃简狄,从而诞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