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是说……多谢姜先生指点。”东海龙王怔愣一瞬后恍然大悟,匆匆谢过抬脚便飞上了云端。姜子牙放下茶杯,表情真正严肃起来,“二公子,你这就去找你姑母,我觉着她心里有事,而且不是小事。姜伋无利不起早,他要是能指望上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更何况,程姬氏到底是伯侯府的亲戚,她出了事你这个侄子却不上前,传出去难免会惹出闲言碎语,一个不小心,甚至有可能动摇西伯侯府与四海水族的结盟。”
“岳父所虑极是,小婿这就过去。”姬发当然明白个中厉害,如今程姬氏和东海龙王是亲家,兹事体大啊。是以他未作耽搁,朝姜子牙拱了拱手后即刻前往,在回廊拐角处不经意瞥见程姬氏与姜伋说话,正要上前,却因为程姬氏质疑的声音而渐渐停住了脚步,“这水漾阁,当真不是你给程烷设的套?”
“程烷不给我设套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敢给他设套?”姜伋切齿恨声,攥着竹简的手气得直发抖。程姬氏瞧着姜伋的样子不像有假,便缓和了语气说道,“这个小敖,也忒不像样了。家主再恩宠,也不能如此不分内外尊卑嘛。”
“是我纵坏了他,让程夫人见笑了。”姜伋收起竹简,话锋陡然一转,“令嫒的婚事,夫人打算如何操办?”
程姬氏故作不解地扬了扬眉,姜伋眯眼,勾了勾唇角,“我听说程夫人的父亲有意将程夫人许给西伯侯作妾,程夫人含泪引剪,哭喊着说宁为农夫妻,不作公侯妾。”
程姬氏闻言眸色一边,旋即哼了一哼似笑非笑,“姜公子,看来你已经把我查得清清楚楚了。”
“不只你,也包括你的女儿。”姜伋迎视程姬氏的狠厉眸光,坦然说道,“婚姻大事不能盲目,我必须得查个清清楚楚。”
“姜公子,你不能因为憎恶程鸢就连带着看不上阿莲,程鸢是程鸢,阿莲是阿莲!”
“我对程鸢早已心如止水,我也从来不曾迁怒到你们母女的头上。我同情你的处境,尊敬你夫君程烟,怜悯你的女儿碧莲,所以你割我妻子手腕我没有追究,你差点害死我长姐我也没有追究,甚至你跟侯爷扯谎说你不知道我姜伋是谁,我也没有戳穿你。程夫人,你还想要我姜伋怎样?!”
“放过望江楼,行吗?”程姬氏哭着嗓子哀求,湿漉漉地眼珠沾满了害怕。姜伋睇住程姬氏,古井似的眼波幽暗而平静,“我对程家的望江楼毫无兴趣,但我姜伋也从来不会自找麻烦。”
程姬氏噙泪目送姜伋远去,好一会儿才理好了情绪。转回身来,乍见姬发正一脸复杂地望向自己,程姬氏不由得有些无措。姬发沉着脸把程姬氏请到自己在丞相府内的书房,抬手斟茶。程姬氏盯着不断灼烫碗底的清澈水流,深吸了一口气,“发儿,当初姑母不择手段也要把阿莲塞给你,你定然觉得姑母是一个攀附权贵的贱薄妇人,是不是?”悲凉一笑,程姬氏泪眼婆娑,“你姑父是被程烷给逼死的。当年,望江楼陷入易主危机,是你姑父想法设法给救回来的。程家落寞的时候,程烷躲得远远的,你姑父把程家振兴了,他却腆着脸跑回来,仗着嫡长子的身份回来争夺家产,程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嫁进了费家作填房的。那之后不久,你姑父就去世了。临了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叮嘱我不要和程烷斗。我明白,我斗不过程烷,更斗不过费仲。所幸我有西伯侯府作靠山,只要我听话,程烷不会把我们母女怎样。你姑父走了以后,我独自抚养女儿。阿莲随了她父亲,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我瞒着程烷培养她,想着有一门手艺也好,起码不会饿死。起初,我没想过把阿莲嫁进伯侯府。区区程家尚且不太平,何况高门大户呢?可当程鸢在费家过得不如意,不能替程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时,程烷居然打起了阿莲的主意。我没办法,只能以拉拢西伯侯为借口,把阿莲塞进你。”
姬发面色泛青,森然问道,“姑母给我句实话,栽害姜伋逼人殉葬,是不是姑母的意思?”
程姬氏摇了摇头,干脆否认,“那是程烷的意思。望江楼的菜向来只配马家的酒,也只有马家的酒才能配得上你姑父的手艺。因此,望江楼每年都要划出大笔的钱。程烷接手以后,曾经试着酒水自产自销,可惜没有成功。所以,他就动起了歪脑筋。”
姬发冷笑,“不是他动起了歪脑筋,是他背后的势力动起了歪脑筋。朝歌抓不住姜伋的把柄,就想借我爹的手把姜伋给弄死。姜伋死了,马家必然充公,连累我爹和我岳父离心离德,算盘打得可是真好啊!”
“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姜伋没死成是好事。有他压着程烷,望江楼多多少少还能保留几分我夫君在世时的模样。”程姬氏弯了弯唇,一脸感佩地唏嘘,“程鸢眼睛瞎了,放着姜伋这样的干净人不要,巴巴地去贴费家那个纨绔。不瞒你说,我同意把女儿嫁给敖丙,就是因为他在姜伋身边当差,决计弄不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姬发躬身迫近程姬氏,声音压低了几分,“姑母,姜伋当真干净,半点灰尘都不沾吗?”
“没错,姜伋比你姑父还干净。”程姬氏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