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佯装生气道:“快睡觉!”
“七郎你不睡吗?”
曲自横道:“我还不困,一会儿困了再说。”
曲自横就坐在床边陪着她,直到施晚的呼吸声平稳下来,才拿起刀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谁知他刚把门关上,施晚就睁开了眼睛。
她慢慢坐起身,确认曲自横走后,走到对面的墙壁轻轻敲了两下,没过片刻,程五推门而进,见到施晚后跪在地上道:
“属下办事不力,让主上受惊,请主上责罚。”
“起来了吧!此事也不能都怪你……”
施晚淡淡道:“不过下不为例。”
程五低头道:“是,谢主上。”
程五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份账簿递给施晚:“这是红柳刚刚截获的,似乎是冷归寒写给杨宪的密信。”
施晚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火,漫不经心道:“信上写了什么?”
“属下没看”
施晚轻笑了下接过信函,就着灯火打开看了看又将信递给程五。
信上只有一句话:卢元铸一路北上至千峰山正遇李攸行辕,是否动手请大人示下。落款为冷归寒。
程五看罢皱眉道:“卢元铸竟没回蜀郡反而北上了。”
施晚抱臂靠在椅子上道:“不算个傻的,还知道温茂声不靠谱,”
程五问道:“那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账簿?”
“有没有都不重要,他算是除了周璟之外唯一看过账簿的人,他只要活着就算是证据。”
说罢施晚看向程五,道:“看完了吗?”
程五赶紧将信折好递给了施晚,谁成想她竟直接将信放到了烛火上。
程五道:“主上咱们要不要伪造一封回信给冷归寒?”
“用不着,只须盯着铁煞门的人,只要他们往城中送信立马拦下,有任何消息随时告知我。”
“是”
程五答应一声又忍不住道:“那个账簿上究竟写了什么?值得这么多人争抢,就连易连山都出动了!”
施晚将火折子收好放进怀里,微弱的灯火并未给施晚神情增添几分暖色,反倒衬得她的脸色阴冷无情:
“上面是周鼎忠行贿的证据,上至朝廷要员封疆大吏,下至七八品品的小官,有名有姓的就将近一百人。”
程五吃惊道:“什么?我还以为是杨宪谎报灾情的账簿。”
“杨宪既然敢谎报灾情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别人查出来,况且杨家家资巨富,蜀中收成又好即使朝廷真查出来他也能补上。”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易连山都掺和进来了?”
施晚冷哼一声,又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着吧,不出三天咱们就有好戏看了,对了,周璟那边怎么样了?”
程五摇摇头:“周璟有些日子没露面了,恐怕红柳那边成功的几率很小。”
“那也不能松懈,假如能接近周璟,账簿到手也会容易几分。”
“是”
程五犹疑道:“主上就这么想相信,账簿会到易连山手里?”
施晚一挑眉:“程五,要不咱们打个赌。”
“这……还是算了。”
程五笑道:“小人同主上打赌就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