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以自己为饵,诱孙甫出兵,待孙甫将大军投入战场之际,在营地附近埋伏的朝廷军队见势而出,双方在一起打了个天昏地暗。
没过多久,常捷军在沈重的安排下,在端了孙甫大营后及时赶了过来。青州军的加入使形式陡然逆转,三方打了一整夜,终于在天亮之际对孙甫形成合围之势,而孙甫也见势不妙,慌忙率军突围,带着剩余兵将逃入了深山。
战事虽然稍稍平定了,整个军营驻地浓烟滚滚,到处是烧的只剩残骸的营帐,营前的两个哨塔已经被烧成了两堆废墟,正在不断冒着黑烟,还能行走的军士不是在抓捕俘虏,就是在死人堆里寻找还能喘气的伤兵。
姜白找到林淙时,他正在帮着戴兴安置伤兵,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便见姜白红着眼站在他身后。
三日未见,林淙发丝散乱,脸上也被溅上了血,精神倒还好。见到姜白笑得灿烂:“你来了,我正要去——”
啪的一声,林淙忽然被甩了一个耳光,他被打的头偏向了一侧,捂着脸呆愣的望着她:“姜白……”
她蓦然走进了两步,林淙还以为她又要打,正要躲,却不想她忽然凑过来抱住了他。
柔软的躯体裹挟着寒风撞入怀中,林淙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周围几个武卫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林淙面上一热,结结巴巴道:“我们去一边说。”
两人相携着走出军营好远,林淙才停下来,问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姜白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他脸上干涸的血迹,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林淙轻声道:“没有”
姜白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找了你一晚上……”
林淙一愣,心蓦然开始狂跳起来:“……对不起,我……”
还未等林淙说完,余下的话语便被她堵在嘴边。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与平时的冷淡不同,她的吻轻柔却也炽热,隔着衣料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林淙不由得跟着她的情绪起伏。
直到两人呼吸完全紊乱,他们才分开,林淙喘着气道:“是我没顾忌后果!”
姜白似有些羞涩,伸手揽住他的腰身,将头靠了在他的颈侧。温热的呼吸萦绕在林淙脖颈,他心跳得剧烈,整个人僵硬如木板,手抬起又放下,半晌才敢搭上她柔顺的发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回去就和沈将军辞行,我发誓,这次什么也不会阻拦咱们回青州!”
姜白点点头:“那你有事也不能在瞒我了。”
林淙笑了起来:“好,我不会了!”
两人相携着正准备走出深林,刚走没几步姜白忽然顿住了脚步,林淙回头问道:“怎么了?”
姜白抬头看了看空旷的树林,说道:“没怎么!”
见他们走远了,一处树后的两道身影才缓缓而出。
曲自横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喃喃道:“那个,师兄他不再这里吧!”
他身侧的玄影道:“刚刚大师兄躲林淙和咱们走散了,应当是不再附近!”
曲自横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对玄影道::“你可千万别告诉云青还有师父,姜白她……她只是任务所需,才对林淙只是虚以委蛇,他们知道该多想了!”
玄影淡淡的笑了:“曲师兄你放心,我省得!都是为了阁里做事,我怎么会出去胡言乱语,败坏师姐名声呢!”
曲自横放下心,附和道:“对对对,还是你机灵,对了,咱们赶紧找找云青,他刚刚和咱们走散了,也不知受没受伤……”
***
营帐内,沈重手臂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还不能动,眼下正撑着用一只胳膊处理公文,戴兴忽然在帐外喊道:“侯爷,人带来了!”
沈重合上手上的公文,道:“快快有请!”
不多时,一个黑袍兜帽女人被带了上来,沈重看着帐内的戴兴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戴兴犹豫道:“侯爷……”
沈重冲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沈重发了话,戴兴不敢不听,他竖着眉看了看施晚,沉着脸和其他几个武卫出了营帐。
见他们走了,沈重起身施礼道:“昨夜多亏了施姑娘出手相助,还请受在下一拜!”
施晚连忙回礼:“沈将军这就客气了,将军神机妙算,早就想出了应对之策,我不过略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施姑娘哪里话,昨夜若不是施姑娘的人及时发现军营中混有刺客,我怕早就遭了毒手,如此救命之恩再加上之前的传信之功,这一拜姑娘受得!”
说起这个,施晚踌躇片刻,道:“小女子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重道:“姑娘请说便是!”
“将军既然知道孙甫进军采石道的真正目的,为何还要出兵首阳山?难不成真是为了小郡主?”
沈重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