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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往日里,若是让他知晓了有人心中是这般想法,那这人离死也差不了多久了。
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表面乖巧,实则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敢在心里暗暗计较的模样,也就不感到冒犯,反而有些想笑,又有些微微无奈。
“你总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实则漏洞百出。本就不是会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可真要说你不在乎,表现出来的又实在是真怕这些,就是平日开脱的时候,也喜欢用上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晋察见她低着头,还以为有桌子挡着他瞧不见,因而手指往上抬,有些无聊的拿手在桌沿下划着圈圈,眼睛也直直地瞧着桌上的糕点。
也不知哪里来的耐心,手指搭在桌上敲了两下:“外面不知来历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警惕心这样低?”
唐宛微微抬起头来,觉得他这人真是奇怪。他既瞧得出自己不高心,还要这样说她。
晋察坐在这里,若是全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这也是不好的。
她稍稍瞪圆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小声抱怨起来,声音不大却也刚好能让他听见:“我以为之前待在这里的人是你……谁愿意叫人当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别的臭男人的糕点,都要舔着脸去尝一口的。”
晋察轻敲桌面的手指一顿,收回去了。
他低头看去,女人一个人坐在那里,似察觉他的视线,别过脸去不看自己。别的不说,单说这张脸,在月色下倒是别样可人。
他瞧着女人生着闷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叫生出一股愉悦的感受来,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也缓和了些。
虽说她这话叫人恨的牙痒痒,可那句“什么别的臭男人”的话,却是叫他心底犹如让小猫爪子轻轻挠过一般,虽有爪牙,却并不锋利,反而隔靴挠痒一般,自身体深处升起一股酥麻的感觉,恨不得叫重一些才好。这样一来,便是什么气也都生不起来了。
女人低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微敛着眉,睫毛又长又翘,叫他想起幼时养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只是到底是只畜生,旁人拿着吃食一勾,就跑了过去,懒洋洋躺在手心任人撸玩,全身都表达出一副舒服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偶然叫他瞧见了一次,心中并无不悦,只是有些可惜,想要再找一只这样全身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的小猫儿并不容易。
后来他的院中,就再也没见过这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