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啊。”夏晓眠说，“他不是老是这样骂我们吗？每个月都得来一次吧，我都要麻木了。”
姜向晚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是，我…如果我跟你说我经历过一遍今天，或许是在梦里或许不是…你会怎么样？”
“哈？”夏晓眠瞠目结舌，观察了一会儿姜向晚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什么意思？”
姜向晚于是向她一一讲述自己的梦。
夏晓眠震惊：
“——等等，你是说，我昨天新加的那个学弟约我出去玩？”
姜向晚点点头，无语道：“你这什么关注点。”
“嗯——那不是挺好的吗？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可以选择到最好的方式度过这一天了。”夏晓眠是乐天派，“如果在考试那天有第二次的机会，那岂不是可以爽死了？完全不用担心成绩什么的——唉，虽然你本来也就是第一名。”
“倒也是。”尽管并没有被说服，但姜向晚确实暂且有被这番话安慰到，心情些微好转，两个人因为聊天放慢了脚步，已经开始上课有一会儿，两人正好遇上回隔壁理科教室的何青莫。
何青莫和姜向晚视线对上，两人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再擦肩而过。
“我说，平时那么会的小晚去哪里了。”夏晓眠搭上姜向晚的肩，恨铁不成钢道，“说了一百遍下次跟他搭话的。”
——姜向晚喜欢何青莫，这是只有她自己和夏晓眠知道的秘密。
喜欢何青莫并不稀奇，作为高三年级常年理科第一，此人腿长气质佳，眼镜下的面孔很是清秀俊逸，大概除去不会打篮球外，几乎就是标准的校园小说男主。
只不过，姜向晚喜欢何青莫并不是因为这些。
“随缘吧。”姜向晚不在乎地笑笑，“快要上课了，这节历史课老师不出意外会抽查你的笔记，赶快去补吧。”
跨年晚会上依旧表演中国舞，姜向晚弥补了上一次循环中跳错一个地方的小遗憾，下场后，依旧是熟悉的晚自习结束和熟悉的影片放映环节。
“我靠，那学弟真的找我了！”夏晓眠惊讶地捂住嘴巴，猛拍姜向晚。
“穿米色针织衫。”姜向晚直接回答。
夏晓眠露出一个懂我的眼神：“我觉得不错。”
“前一天”刚看过的电影，夏晓眠完全没有心思再去看，百无聊赖地瞧着墙上的钟，倒数着等待0点的到来。
姜向晚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于是选择了静观其变，没有做出任何与记忆里不同的选择，除去情不自禁地告诉了夏晓眠以外，大多数说过的话也尽可能地复刻了昨天。
她想要看看当0点的烟花再次升起，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事。
姜向晚看过一部关于单日循环的电视剧，也有这样的猜测，可是课本上教会她的一直是唯物主义，她喜欢充满想象力的故事，但终究不相信那会成为现实。
——直到在烟花绽放时，她在窗前又一次看着自己的脸失去了意识。
嘈杂的声音响起，姜向晚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桌上的书本摊开，熟悉的赤壁赋映入眼帘。
她面色微沉，小声问同桌苏业桓：“今天几号？”
“31啊。”苏业桓奇怪地从书本里抬起头，瞟了她一眼，“你忘了今天晚上跨年晚会？昨晚我们还一起布置了教室到好晚。”
姜向晚打了个寒颤。
…这好像不是梦。
她真的进入了时间循环。
循规蹈矩地做着一样的事，虽然在杨老头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她真的很想趁一切都会重来而骂回去爽爽，但终究担心万一这次时间循环终止，后果会不可计量，最终还是丢下了一样的话，拉着夏晓眠离开。
她没有再告诉夏晓眠她进入循环的事，毕竟若循环继续，夏晓眠会在下一次重启后又忘记；而若循环不继续，那她大可以在明天把自己的神奇经历再一一分享。
第二节历史下课后是晨跑的大课间，杨老头不相信有痛经这回事，从来不允许请假，姜向晚咬咬牙干脆直接翘了——翘晨跑的惩罚不外乎罚站一上午，对于已经被罚站的姜向晚来说一点儿不亏——她偷偷溜走，绕教学楼后的小路跑回宿舍。
幸运的是平日里上课时间一般都会锁门的宿舍楼此刻因为正在清理垃圾而敞开着大门，姜向晚在宿舍楼门口探头探脑半天，确定没人会发现，迅速溜上三楼，钻进宿舍315，从自己的柜子最深处翻出偷偷藏的手机，塞在袖子里，原路返回回到教室。
把手机塞到桌肚里，姜向晚开始搜索“时间循环”。
——然后搜出来了一堆小说和影视作品。
她其实不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也并不沮丧，只是把手机揣在了兜里。
于是当同样的电影第三次播放，姜向晚放弃了盯着大屏幕上美国人的脸，低头开始在抽屉里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