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兄,我早说过我已隐居山野,不涉政事。”高逊志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也希望如此。”
姚广孝眯了眯眼睛,盯着对方浑浊的双目。
良久之后,姚广孝叹了口气:“罢了,不管你到底参与了多少,我希望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都有谁参与其中。”
姚广孝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折开递给了高逊志。
高逊志匆匆扫了一眼,面色不变,只道:“姚兄说笑了,我哪里懂这些。”
姚广孝闻言皱眉:“高兄,迷途知返,为时未晚!建文输的一败涂地,输在哪里,你还看不明白吗?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况且陛下乃是天命所归,若是硬抗,恐怕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嗯,用来对付讲这一套的士大夫就是“天命所归”,换个场景那就是“吸血虫耶”了。
“姚兄。”
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有个声音传来,一个人影推开门潜入了院落。
南宗孔端友没有儿子,其弟孔端操的儿子孔玠承袭爵位,其后子孙孔搢、孔文远、孔万春、孔洙都享有南宗“衍圣公”的封号,共传五世。
“我不曾背叛年少时的理想啊,我只不过想让这个天下更好一点罢了……姚兄,你又怎么知晓我的用意呢?”
“而你高太常,就是点燃天下士子愤怒的那一把火!”
茅大芳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那你呢?你又准备何去何从?就这么活着?这世道,谁活着不是受罪,早晚都会死,还不如搏它一搏,哪怕死了也能够对得起先帝知遇之恩了。”
更何况,山东北宗现在“衍圣公”是空悬的,在建文元年、建文四年,连着卒了两位衍圣公,而眼下这位襁褓中的未来衍圣公孔彦缙,是建文三年三月出生的,当时曲阜被燕军占领,孔彦缙的名字还是当时的燕王世子朱高炽给取得
所以,北宗的小娃娃没人拿正眼看,反而是南宗这一代的孔希路,海内士林的威望已然达到顶点。
高逊志虽然在儒林中威望极高,但他永远高不过另外一个人。
“啾啾~”的叫声掩盖住了两人的谈话,
高逊志看了看手上的蛐蛐,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叹气道:“我听.我以为你会死。”
“爷爷,那老和尚终于走啦。”
夜色渐浓,高逊志却没有入睡,而是在院中踱步,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两人坐在里屋凳上,也不点灯,茅大芳本想说话,高逊志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揭开厚布,拿出了一小竹笼,却是给孙女的玩具,一笼蛐蛐。
“嗯!”
听了茅大芳的回答,高逊志皱起了眉头:“茅副宪,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譬如茅大芳,南京城破之时,其人却是并未自杀殉节或下狱等死,而是悄悄弃官潜出城去欲效仿齐、黄等辈前往江南募兵,可其人不过是一宿儒,文章倒是犀利,兵事一概不知,如何募兵、练兵、养兵.完全是一头雾水。
“可我要怎么才能说动孔希路?”高逊志皱眉沉吟,他不是蠢材,茅大芳刚才那番话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让自己通过士林舆论造势,造成足以影响时局的大事,推动朝局变化,既要反对严重损害了士绅利益的变法,也要反对弑君篡位的伪帝永乐,还要反对妖言惑众危害理学道统的国师姜星火。
留在曲阜的孔端友之弟孔端操的次子孔璠,被伪齐刘豫政权封为了衍圣公,孔璠的三子孔摠的儿子孔元措又被金人封为衍圣公,这便是孔氏北宗。
姜星火没有着急揭晓答案,而是看向来大本堂上学的孩子们。
在赫克歇尔-俄林的“要素禀赋”模型里面,就体现了这个原理,也就是“要素价格均等化”,跟朱瞻基说的是基本一个意思。
朱高燧理解的贸易,还是处在封闭经济的情况之下,也就是说在没有真正“自由贸易”的情况之下。
事实上,虽然这个时代的人说不出什么经济学术语,但经济学原理还是很通俗的。
当年号称“道门硕儒”的龙虎山张宇初张天师,论道便是败于孔希路之手,深以为恨,甚至跟姜星火、袁珙、姚广孝一道开小会钻研理学破绽的时候,也没少在姜星火耳朵边上念叨这件事。
事实上,想要跟掌握了变法主导权的姜星火作对,若无这等够资历、能力、威望,勇于任事的大佬来在背后统筹谋划,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姜星火大概给他们大概回顾了一下比较优势学说,以及之前提的对于朝鲜、安南的《贸易条约》,甚至还提到了,以后制造力饱和了,一部分纺织业也可以转移出去,大明做钢铁、煤炭等核心产业。
“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会在江宁镇停留一阵子,你可以仔细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所以由于要素禀赋不同带来的国际分工,整个贸易体系就会陷入一种固化状态,穷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