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就气派古典的福照楼,在夜间挂满了巧妙的灯笼,更显得金碧辉煌,这就是亮化工程的雏形了吧!
每月的暮夜会,福照楼都会出重金搞些装饰,引着过往的百姓纷纷咂舌。
一些高门大户会在此夜宴笙歌,且一席难求。
江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而只因是明日江宝珠家的喜宴把弟弟和弟媳两个人都拉去陪客了。
故而今夜只留了几十名家丁给女儿出来游玩。
可怎奈家丁不给力,几十双眼睛没盯住一个小女娘。
此刻江斩月一身淡蓝色的襦裙打扮,清丽的站在人群里向前张望。
她不知道白鹭公子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又碍于身材矮小,还没发育,只能顺着人群的缝隙往里钻。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前进了几步,又被推攘着到了边上。
她有些恼了,这些小女娘怎么那么壮实,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这会儿像吃过一头骆驼。
摸着被撞疼的肩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拍了拍身前一位高大壮硕的女娘,谄媚一笑。
“江斩月,你又要搞什么?”
那女子脸上两团绯红,转身回来,低头间才看见是江家这个小作精,固有不耐烦之意,又不敢不搭理。
“这位阿姊,能不能帮我挤到最前面去?”
“你?也想看那白鹭公子?”
“嗯,想求得墨宝一副。”
“白鹭公子赠人墨宝那都是随缘的,要看对眼才行,你又不读书,你跟他都说不上话的。”
江斩月犹如雷劈,自己没文化这怪谁呢?
她可是著名政法大学优等生,考公一次上岸的学霸,泱泱大国文字几经变换,她学习的时候用的可都是现代简体了,和现在是有不同的。
更何况,原主就是没读书啊,整日打打杀杀,鸡犬不宁。
她没有新手装,反而还在给她收拾烂摊子,悲从心中来。
“这样吧,给你这个,你带我冲到前面去!”
江斩月将挤憋了的灯笼递给那名女娘。
谁知女娘一撇嘴,就要转身。
是啊,这么丑的灯笼,谁想要呢。
江斩月才知她不懂灯笼上的奥妙,伸手两下把小兔子灯上的眼珠子给拽了下来。
一摊手,一对圆滚滚红艳艳的珠子呈现在眼前,借着火光发出珠宝的光泽。
“这是蜀地南红,无暇,可做一副耳坠子,带我过去怎么样?”
那高大的女娘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后立刻收下。
接着,双手挥舞,蛮横有力,硬是将这个小团子一样的江斩月带到了最前排。
福照楼在门口搭的是两丈有余的长桌,里面挥毫泼墨的文人不止白鹭公子一人,还有城北的文竹公子,城南的清茶公子。
可小女娘们争先恐后的只往白鹭公子面前挤,另外的二人却是门可罗雀了。
也不怪别人,那白鹭公子生的模样出奇的好。
精雕细琢的眉眼间尽显高贵儒雅,柔软红润的唇齿随时挂着微笑。
认真专注间,温文尔雅的面对每一个疯狂的小女娘。
这场面他见惯了的,没有任何意外之情。
突然,几个小女娘开始怨声载道,她们被一股大力推搡到了一边。
一个高壮的女娘把一位娇小粉嫩的小团子送到了白鹭公子的面前。
白鹭公子闻声抬眼间,眼神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明亮。
“你?也是来求取墨宝的?开始认字了?”
江斩月被挤的头昏眼花,刚得以喘息,就对上了这如玉的公子。
“啊?不是,我不找你,我......我找旁边,旁边那位先生!”
江斩月不是原主,自然不是认识这位白鹭公子,但他好像认识自己。
无所谓,在她的认知中,写字写的好,必定是耄耋老人,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造型。
可眼前这几位都是少年模样,着实不可信。
唯独最边上那位略显成熟,看上去资历最老。
这白鹭公子一愣,居然有人千辛万苦的挤到前面,却直接无视自己,选则了别人。
他的脸色慢慢爬上了阴郁,开口便说:
“如今的小女娘都流行这种妆容吗?是叫眼下青吗?”
江斩月刚要迈出去的步子一滞,回头仔细打量着这嘴巴歹毒之人。
“我说白鹭公子,读书当明事理,明事理便不会当众揭人短处。这满亭之人,谁不知道我前些日和匈奴大战了一次,我这是标记何等荣耀。”
“既然如此,这荣耀可影响视力?”
“不影响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