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泽上次回来还在相亲,之后就没有下文了。陆芸隔个三五天就会来个电话,衣食住行无所不聊却从未提到过这个事。
关键这还是个大事,全家人都在翘首以盼的大事!
到底是哪个环节卡住了?这么突然地,外孙子媳妇儿都登门了,老俩口却还蒙在鼓里。
不过,一切的反应都在泽泽的意料之中。他推着小凡进到客房,拍了拍她的肩说:
“你先视察一下你的小窝,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先出去应付一下。”
作为从犯,小凡一切听从泽泽的安排,也已做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泽泽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纠结和顾虑,所以在这里一切都随他,就当是经历一段充满悬疑和刺激的冒险之旅吧。
泽泽回到客厅时,老俩口正焦急地窃窃私语,保姆则站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
“我先提示一下风险啊!接下来的时间里,谁要是想过鸡飞狗跳的日子就给我妈打电话!”
泽泽面对着姥姥姥爷,但这话也是说给保姆听的。
“不是,怎么你们来这你妈不知道啊?”听完泽泽这话,姥姥赶紧移步过来。
“那您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局面?”
“跟来!”姥姥不假思索。
“拍马赶到!”姥爷不紧不慢地补充。
泽泽扭头看向保姆,保姆赶紧响应道:
“我跟二老意见一致!”
“好,那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今晚我们不走,小凡住客房,我住沙发。时间足够充裕,有什么疑问我悉数作答,咱们就消消停停地过个安定祥和的周未,怎么样?”
“同意!”二老未经演练却异口同声。
保姆径自举起拳头,“同意!”
在这间房子里,泽泽一直拥有压倒性的话语权——前提是“母”老虎不在。
该预警的已预警,该表态的均已表态,下一项任务是检视午饭。
“董姨,中午都吃什么呀?”泽泽边问边翻看着厨房的食材。
“你电话来得晚,只能是家里有什么做什么,不过都是你能吃的。”
“行,我能吃她就能吃,量够就行,屋里那家伙能吃!”
“不许这么说女孩子!”董姨嗔怪地拍了泽泽一下。
泽泽憨憨地笑着,董姨捅了泽泽一下,小声说:
“别跟我这转悠!去陪你对象儿或者二老!午饭肯定管够儿!”
泽泽笑着回到客厅,却只见姥爷一人,边四处瞄着边问:
“姥爷,姥姥呢?”
姥爷朝客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呵!自己接头儿去啦,那我倒省事了,我陪您!”
“你这个臭小子呀,真就是你妈的克星,事事跟你妈作对!”
“姥爷,这回您可冤枉我了!就屋里那位,可是我妈一手包办硬塞给我的!”
“那你妈怎么还不知道?”
“谁说我妈不知道?”
“那她怎么没跟我们说?”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
“……反正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深表同情!”泽泽一脸坏笑。
“别在这气我了,赶紧进屋去看看你姥跟人家聊什么呢?别难为人家孩子!”
“不去,开了一路的车,又累又饿,我就在这陪您!”
“你这孩子,不知道疼媳妇儿呢?”
姥爷是真疼自己媳妇儿,支使不动外孙子,便自己竖起耳朵,留心着客房里的动静。
客房里很安静。
小凡坐在沙发上,姥姥坐在床边,两个人都在沉思。
沟通这件事真的很微妙——有的人长篇大论,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有的人只言片语,能解九连环。
小凡与姥姥属于后者。
刚才见泽泽钻进了厨房,姥姥便端着水果来看小凡。一进门就做检讨,轻声道:
“你说陆芸这孩子,一天到晚忙个没完!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弄得我们二老这么被动!”
小凡起身接过果盘,放到沙发旁的小圆桌上,边扶姥姥坐下边柔声说:
“姥姥,您也不能怪芸姨。对于这件事,芸姨一直都很小心。”
知女莫若母。
小凡一句“芸姨一直都很小心”令姥姥瞬间洞悉了陆芸的心境,陡生疼惜之意。
这个泽泽真是让陆芸操碎了心!该操的心一样没落,不该操的心谁也劝阻不了。这对冤家母子,就这么相互消耗,谁都没得好!只是难为了小凡这个孩子,竟懂得陆芸的苦衷!
小凡对陆芸的理解和体谅让姥姥对整个事件有了初步的预判,也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生出不一样的情愫。两个人省略了初次见面该有的各种客套辞令,直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