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老宅吃饭,恰好文怀远也在,老爷子有人陪棋,也不逮着她一个菜鸟薅了,文此乐抱着猫去花房找老太太聊了会儿天。
老太太见她抱着猫爱不释手,让她拿一只回去养,这一窝生了三只,家里留两只够了。
“算了。”文此乐想到网上冲浪的所见所闻,“这玩意儿就像小孩,不是自己的才好玩,是自己的就该头疼了。”
“会吗?”老太太笑,她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皱纹紧绷地绽放着。
文此乐扬眉一笑。
也是,家里一堆佣人,无论是小孩还是猫猫,都轮不到老太太头疼。
同样的,她亦然。
布偶上一次到花房里来还是几个月前,那会儿几斤重,如今往两位数奔去了,全身毛发蓬松像一只小猪,尾巴像扫帚,老太太不敢让它在花房里找自由,没待多久就把孙女和猫一同赶出花房。
文此乐抱着布偶回到室内,手机期间响个不停,掏出一看,全是符煣煊发来的。
-姐,开始了,你还不来吗
-甭是临阵逃脱了吧?
-你心肝儿上场了
-戴什么口罩,怕谁看啊?
-这架势看上去挺拽的哈,难怪让你惦记这么久
-别说,这现场有点东西,挺有感觉的
-hello?几时来?
……
文此乐把猫放下,猫儿一落地,大尾巴围着她脚边转一圈,然后就奔着猫妈去了。
她回复:待会。
对面手机不离手,一收到她回复,立马信息轰炸。
-你还要盛装登场啊?
-赶紧来,你再不来他们就走了
-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急?做坏事也这么不急不躁吗
文此乐回:去早了,不就余出大把时间好让他想出对策开溜了吗?
当然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她看过‘可乐加身’的表演曲目,八点场到十一点场结束,她十点五十到都不晚。
话是这么说,九点多钟时她还是从家里出发去不等闲了。
今日人不少,平时一张桌坐三四个人,现在七八个人挤在一排沙发也其乐融融,还在边边角角旮旯加了几张台。
室内光线很差,台上的蓝.灯和吧台的酒水光怪陆离,桌上的花朵复古钨丝灯泡维持着视野照明。
她在符煣煊旁边坐下,灯蓝酒绿的光在她脸上斑驳。
乐队中场休息,主唱走到舞台边上喝水。
也可能是酒。
舞台上气氛正好,架子鼓和贝斯玩得正嗨,玩节奏,玩音阶,适量加入棍花,增加一点视觉效果。
懂行的这时应该能听出节奏里的勾心斗角了,但台下哪有几个懂行的,大多跟着鼓给的节奏摇头晃脑抖抖腿,顺便舔舔主唱的颜。
她就不一样了,她舔戴口罩那个。
文此乐指骨抵着额角,赏着蓝光不太能照耀到的那个人。
他今天穿一身黑,夹克黑裤黑衣,平坦胸前挂一枚银链吊坠。不像主唱、吉他手渔网镂空那么大胆,却也比以往要炫酷骚包。
架子鼓很大,隐藏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而他是阴影中操控庞然大物的人。
符煣煊凑过来说:“刚才于姐跟我说,灯光不要打到架子鼓是鼓手要求的。”于思雨是这里的经理,“但这技术看着不也挺好的吗?也没有那么上不来台啊。”
文此乐侧头垂眉看她一眼。
“笑什么?”符煣煊对她的反应莫名。
“没什么。”她双手抱臂,“这样挺好的。”
“好在哪里?”
“就不会有那么人看到他了。”文此乐的视线转回去。
昏黑中,她与那双眼睛目光交汇。
不等闲场子不算很大,他视线周游一圈回到舞台上也就那么几秒。
符煣煊被噎了一下,“……你好像小说里那种霸总,不愿意自己的情儿出去抛头露面,在家为你洗手作羹汤。”
“那不用,家里有厨师。”文此乐随口说。
“何止,还是团队。”符煣煊感慨,“好久没见褚公了。”
文家老宅现任厨师团队的主厨褚伯雷,以前是国宴厨师长,特级烹饪大师,世界御厨,十年前退休被文家聘用,年纪大了,现在拿着从前国宴的几倍工资,做着比国宴轻松的活儿。
文此乐还盯着他,头也不回,声音平平地说:“那你明天来,我让他做好吃的。”
符煣煊咧嘴一笑,不怀好意道:“明天?明天你下得来床吗?”
“多夸张啊?还有下不来床的?”文此乐听乐了。
“那就看你选中的这位生猛不猛了。”符煣煊若有所思,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你都走到给人下药这一步,意味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