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濡习惯三人行,本来想给符煣煊打电话,再三思量还是算了,此事不宜宣扬。
文此乐导航出发去宾馆的定位。
沈濡几分钟用文此乐的手机,把潘朋义发来的那些信息全数转发给自己,此刻看着宾馆定位,十分肯定及断定这不是孙曜坤的第一次出轨。
“嗯。”
“你也认同我吧?”沈濡气恼道。
文此乐:“就是,野朵儿,宾馆叫这名的,能是什么好宾馆?”
沈濡:“而且我姐家在城东,他愣是跑到城西来开房!还专门找小宾馆,莫不是怕在四五星级酒店遇到熟人?这下证据确凿,看他待会怎么抵赖!”
沈濡又骂了几句,以此发泄心中怒火,怕待会见了人一个忍不住,就把人给揍了。
沈苓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过他,不能打人,不能打人,不能打人,否则就成她错了。
沈濡说:“我姐的闺蜜也来,待会我们冲在前,你在后,你高,你拿相机拍摄。”
“行。”
不用他说,文此乐出发之前从家里拿了一台相机。
“我要是打人,你记得拦着我点儿。”沈濡又说。
“成。”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沈濡叹气,低头摸摸脑袋,“我记得我小时候很渴望结婚的,天天当你儿子,有你这样的妈,有符煣煊这样的爸,忒幸福了。”
那时候她和符煣煊五六岁,正是幼儿园大班的年纪,差不多就要上小学。
而沈濡才两三岁,被她和符煣煊,还有大院里的小孩儿们,玩得团团转,他也很好脾气,怎么玩都不哭,摔跤了就自己爬起来。
“你还记得啊?”文此乐说。
“记得一点吧。”沈濡说,“有的很模糊,其实就记得一点片段,记得当时很喜欢你们。”
“后来长大一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奶还打趣过我们,说女大三抱金砖。当时我不知道啥意思,后来某天知道了,我晚上还偷偷哭了,我想我怎么还能娶‘我爸我妈’?”
文此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别逗我。”
沈濡笑不出来,“反正我觉得我爷奶感情好,金婚,我爸妈感情顶好,恩爱,文叔巩姨感情也倍儿好,周围的大家,让我觉得婚姻真是生活的必需品。现在不行了,越长大越恐怖。此乐,你会结婚吗?”
文此乐:“不会。”
“你这么笃定呢?”沈濡扭头看她,从一路街灯的窗外看回漆黑的车内,一时之间看不清文此乐的脸部。
“就是不会。”
“那你家产业咋办?文叔有你,你有谁?”
“不婚生子呗。”文此乐说,“你文叔也是这么想的,中怀是他和我妈一手创办,他接受不了中怀拱手让人。”
文怀远签遗嘱时她也在场,跟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排除有意外死亡,他会先走一步,所以提前签遗嘱,能给的资产都留给她,不过也有个口头条件,希望她留下后代,在不婚的前提下。
说完他又感叹,明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么简单的道理人人都懂,可在巨大财富面前,人人都不舍得拱手让人,就算留给后代,后代的后代,后面幸运的话还有好几代人,五代以后就彻底没有血缘关系了,还是觉得比造福社会要宽慰许多,因为后代好歹是跟女儿、孙儿、曾孙儿……有关系的人,而社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能做到为女儿成立慈善基金会,为妻子女儿积德,凡有天灾必做公益,就已经很不错了。
沈濡倒是很理解,“毕竟是文叔和巩姨辛苦打下的根基,意义非凡。”
文此乐和沈濡到‘野朵儿’时,沈苓还没到,城东到城西需要上高架高速,不堵车时还好,堵车了连下高架的路都没有,只能硬生生赌个几小时。
两人把车停在路边,关掉车灯,距离宾馆门口有三十米远,隐入夜色,还算安全。
沈濡有点担心,“你说要是他现在已经完事儿了,要走,咋办?”
“没那么快吧?”文此乐扭开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万一有那么快呢?你又不了解男人。”沈濡紧张地拿来后座的相机,再次检查设备是否可以运行。
“……你?”她放下水瓶。
红一股脑地窜上脸,沈濡猛地扭头看她,“我没说我!”
“哦。”文此乐上下打量他一下,耸了耸肩,反正这事儿与她无关。
“拍不到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也只是损失一点点,因为咱们已经有前台监控了,他搂着别的女人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你姐不是还有小三自个儿拍的床照吗?”
“哦对,还有他俩的开房记录。”沈濡放心了一点。
一对男女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节点在宾馆开一间房,是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他们要想要干什么龌龊事儿。
“从公安系统调的开房记录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