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簌的神情太过淡然了,显然不是徐子夕预想的样子。他说,“没关系的。温簌,我理解你的做法,我觉得这是没有错的。但如果换了顾南钧,他就不一定会像我这么想了。”
“看来你很了解他喽。”温簌说。
“不是了解,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徐子夕说,“大四的时候,我和南钧都有出道的想法,那是19年,我们俩绩点相同,心气相近,可他有绝对音感,是个鬼才,我司就先向他抛去了橄榄枝,可他不去。他看不起选秀出道这条路,我替他去了,他就连带着我也不联系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他是天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又怎么能理解我们这些没有天赋的人。”
温簌脸色很不好看。
她今天穿的春秋款的礼服裙,二楼风声大,她捂了捂自己夸大的袖口,往后退了一步。
徐子夕的话说得真心,她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把顾南钧扔到一个异类的位置上。
“我觉得,我顾哥的做法没什么不对。”
徐子夕幽深地转身,温簌回之一笑。
想来她这找一些平凡人的认同感,他是来错了。
她可是个唯粉啊。
徐子夕:“你不觉得他是个爱记仇又高高在上的人吗?”
“那怎么了。”温簌挺直身板,“你说他爱记仇,他一没诋毁你,二没陷害你,他记了你什么仇?不过是没联系你罢了,你为了这个就生他气。怎么着,难道你是个基佬,你喜欢他啊?”
徐子夕哑口无言:“我……”
“至于高高在上,我要是有他这样的本事,我也高高在上,有什么不对吗?你指望让一个天才跟在你屁股后面俯首称臣吗?你觉得你配吗?”
温簌说,“天赋这东西,就是上天给的。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就是有参差的。认清自己的定位,坦然接受,才是你该做的。一味的抱怨,只会让人觉得你是痴心妄想。”
“……”
徐子夕整个人都傻了。
温簌看他像看一个笑话,还带着点同情,“你没听节目组说吗?我是顾南钧的粉丝啊,五年老粉。”
徐子夕:“?”
温簌一通说完,心情大爽。但她身上确实发冷,头有点晕晕的,转身,准备直接回大堂。
“我靠。”徐子夕片刻反应,还呼叫她,“你不怕我叫人把你这事儿抖落出去吗?”
温簌停下。
她迟钝了,眨了下眼,眼底全是漠然和悲伤,没有回头,她说了句,“我得到的所有,从来没有靠过任何人。”
再次回到会场。温簌眼睛红红,强忍着没掉下眼泪。
她拿出手机,气愤地戳字。
给顾南钧:[徐子夕这人就是有病!智障!脑残!]
顾南钧几乎是秒回,[怎么了?]
温簌说,[我被他恶心到了,他来我这说你坏话!]
隔了一会,顾南钧回,[他说我什么了?]
温簌扔下手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思索。
最后还是回了一句,[他捡了你不要的工作,被你冷落了,说你是个爱记仇的]
顾南钧:[什么鬼]
他直接发了个语音来,“什么叫被我冷落了?这是他说的?”
温簌解释,“没有,是我总结提炼的。”
顾南钧:“……”
这件事不了了之。
温簌正式把徐子夕这号人打入了黑名单。
而他所说的将一些谣言散布出去的话,温簌也没当真。顾南钧和她说过,现在的网络环境非黑即白,谁也没办法保证以后自己会不会做了什么事叫网友所不容,所以在圈内,一般不会有人选择主动攻击。
尤其是像徐子夕这样,已经在她面前耍过威风的,他更有可能只是耍一耍。
4月5日。
顾南钧这天又录到了天黑。晓枫和他一起回的酒店,两人一块点的外卖。
吃完东西,顾南钧找出一个挺大的画板,又开始自己的手工大业。
这几天不是一般的累。节目里还好,主要是赶路,他还要牺牲睡眠时间来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晓枫费解三天了。
“哥,你压力很大吗?”他问。
顾南钧点点头,“有点。怎么看出来的?”
晓枫指指面前的东西,“我只在一些解压视频里刷到过这玩意。这是叫钻石画吧?”
“嗯。”顾南钧说,“确实挺管用。你可以买一个,闲了回来贴一贴。”
忽而,顾南钧又想起了别的,猛地抬头,“我是不是还有个直播任务?”
晓枫想了想,“好像吧......不过公司没要求,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