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许小事,柳青嗣也不觉得秦青桐好奇有什么奇怪的,“许是有人在窥视青柳殿吧!没什么奇特的,青桐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了?”
柳青嗣的话很笃定,直愣愣的推翻了秦青桐刚才的谎言,秦青桐叹了口气,她不喜欢骗人,尤其是亲近之人,
“爹爹,我说来人我可能认识,你会觉得奇怪嘛?”
柳青嗣的手顿了顿,依旧轻柔的揉着秦青桐的脑袋,“哦。”
柳青嗣只是应了声哦,就没在问其他的,秦青桐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又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柳青嗣,虽然她确确实实是柳青嗣孕育而生的,也不是什么鸠占鹊巢,但是心里还是心虚的很,毕竟这个世界在奇妙,但是应该也没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其实是老黄瓜刷绿漆,
她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老黄瓜,但是也不是纯正的小孩子就是了。
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开口,“爹爹不问我为什么认识她嘛?”
柳青嗣的眼睛里染上了清浅的笑意,声音仍旧平淡,“青桐希望爹爹问嘛?”
这该死的温柔,该死的声线,哄得人晕乎乎的,秦青桐抿了抿嘴,将脑袋一歪,靠在柳青嗣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应该亲密无间的,但是我又说不明白,又不想骗爹爹,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希不希望爹爹问。”
在柳青嗣听来是小女孩子撒娇的童言稚语,但是每一句都是秦青桐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她不怕人待她狠,对她不好,但是她怕人对她好,对她无微不至,
而柳青嗣就是那么个对她好到极点的人,所以每隐瞒柳青嗣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一身的负罪感,但是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事事都对人言,哪怕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柳青嗣揽着秦青桐的肩,“既然不知道要不要说,等知道的时候在说便是。青桐是我们捧在手中的珍宝,没必要委屈自己。”
柳青嗣难得的安慰,秦青桐不知不觉间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一丁点头绪,现在又背上了一身的债,
心里怎么可能不害怕,不恐惧,上辈子人生不过是短短百年,甚至她只活了二三十年,都不敢轻易许终身,
这辈子可能拥有漫长的生命,只要神魂不灭,就会有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更多,但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她就将婚姻许出去了。
也许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但是没有人愿意被迫着去喜欢,至少秦青桐是打心里不愿意的,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世事无常,除了坦然接受,她不觉得自己还有别的选择,
用虚无缥缈的爱情去换在那场未来的劫难中柳青嗣和秦青溪的平安,秦青桐不觉得就算是一开始不是被迫而是明晃晃的摆在她的面前,她会不去选。
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不去刻意的忽视它,它就不存在的了,一闭上眼,秦青桐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日在观星台看到的一切,越来越接近那个时间节点,她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深刻,就算是秦樱月送给她的海石花,都无法将她的噩梦给吸收掉,所以秦青桐忍不住的害怕恐惧,
虽然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回去,但是柳青嗣也同样是她不能割舍的存在,手心手背都是肉,果然一点都没有错。
秦青桐牵了牵嘴唇,也不接着接话,而是问道,“爹爹,你还记得鲛人宫外面是什么样的嘛?”
“嗯。”柳青嗣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凝重,但是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些怅惘。
也许是柳青嗣的声音安抚性太强,秦青桐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稳,将双腿伸直搭在床沿上,也不在靠着柳青嗣,而是懒散的直接躺在床上,将床上的那只白羽青花制成的枕头枕在头下,
“父亲爱重爹爹,爹爹为什么从来不愿意踏出青柳殿一步?”
当然,秦青桐自己哭得死去活来,后来手上带着一串柳青嗣的珠子的事情,秦青桐很自然的不记得了。
知己知彼不一定百战百胜,但是好不了解,一无所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虽然无知是福,因为灾难从来不会只是钟爱一个地方,而是博爱而又滥情。
又也许是,她们虽然是最亲近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聊过除了日常意外的其他任何事情,秦青桐开始慢慢长大了,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秦青桐为什么好奇,为什么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柳青嗣虽然有些头疼,但是并不想去深究,修炼修的从来不仅仅只是修为,还有心境。
心境上不去,在耀眼的修为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华而不实,秦青桐在修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画地为牢?青桐,修炼修的不仅仅只是修为,还有心境,爹爹啊,是在修心,等有一天破开了迷雾,心境上去了,修为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柳青嗣的眼中难得的弥漫着迷茫,并不解释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青柳殿,而是说了个一听就不像是真的理由,秦青桐心头一梗,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她并不觉得,她都知道的事情,柳青嗣会不知道,但是时间越来越紧,她同样也什么都没有看到柳青嗣有什么准备,似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