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莪嘀嘀咕咕的在究竟用什么灵植好,大长老的目光却是落在桃苋叶上那个雾霭朦胧的鲛人身上。小崽子的情况他心里有数,不过是失了心头血丢了精血气血两虚,看着严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好好养养总会样得过来的。
但是这里的秘密,哪怕他和绿莪相交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鲛人族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哪怕他这个大长老,偶尔回首望去,也深觉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只是这棋盘,棋局,执棋之人倒是有些费头脑,没个明白的时候。
“芷央花又大又漂亮,小崽子肯定喜欢,而且在芽湖里又能滋养血气又不会影响桃苋叶,就它了。”,绿莪说着就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儿从林中不知哪个抗来一朵不知比它大了多少的冰蓝色花儿。捏了几个阵法在花儿的底部,瞧着那冰蓝色的花儿隐隐有华光流转才满意的将花儿推进芽湖中。
“蔺玥,赶紧把小崽子放在芷央花上,养上个十天半月的,小崽子又活蹦乱跳了。”。绿莪心善,待鲛人的小崽子向来极好,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阵灵,虽然不知道它从哪里弄来的奇奇怪怪的方法。但是只用看看桃苋叶上的那个鲛人神魂被它养的极好,大长老就知这个毒舌的小阵灵在他不知晓的它的这一面还是很靠谱的。
大长老小心的将秦青桐放在芷央花上,怜惜的摸了摸小崽子的额头,又将她眼角将落未落的鲛珠擦去,才与绿莪开口道:“过来握住她的手,天地生变,莫要被初和一钻了空子。”。
大长老的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秦青桐的身体,他始终将小崽子护得好好的。
“这里是我的灵域,都归我管,不管是什么在这里都得听我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瞎操心。”。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绿莪还是诚实的上前两只小手牢牢的握住秦青桐的手,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许是太过熟悉,大长老也不在乎绿莪的神情和嘴巴毒,取出坠子在秦青桐的手上一个又一个繁琐的结结了又结,像是永远不会烦似的,知道将最后一个结结好。
取出来一块拇指大的清韵石握在秦青桐的手里,将她的头发一一捋了捋,衣角的皱褶一点一点耐心的抚平,才怜惜的摸了摸小崽子没有血色的脸。
“好了。”。
绿莪看在乖乖躺在芷央花上的小崽子也是一阵闹心,嫌弃归嫌弃,谁又会不喜欢鲜活灵动的小崽子?
心念一动,芷央花托着小崽子就朝芽湖的中央飘去,直到在正中心那支红得如血似火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红莲、墨清芙、幻生草、灵空枝在湖中构成特殊的血阵,将秦青桐牢牢的护卫在中间,华光一点一点的慢慢钻进秦青桐的身体中,补上一点又一点已经消耗掉的血气。不紧不慢一切都井然有序。大长老见此也有些满意,如果可以,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秦青桐虚弱的躺下。
“绿莪那个神魂会不会影响到小青桐?”,大长老的眼睛就没有从秦青桐身上挪开过,也没有从芽湖上挪开过。雾霭朦胧的神魂,因为芽湖中灵植的移动,此时看上去,那朦朦的雾气少了许多,容颜也越发清晰的露了出来。
只能说鲛人果然是天地钟爱的种族,哪怕只是神魂而已,也能知晓他的风华绝代,半点不输鲛人族现在的第一美。
“你说轻尘?不会,若是能影响就好了,他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久很久。从一丝薄得快要散去的神魂,到现在这样的健全的模样,他都没有一丝清醒的痕迹。
至于你担忧的夺舍一事,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鲛人的秉性,怎会以为轻尘也是这样的鲛人?臭蔺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以为我是什么样的阵灵?怎么会有将小崽子送过来夺舍的恶毒心思?”。
绿莪是生气的,它天性善良单纯,但是并不是傻子,如果大长老的目光没有那么直白、意有所指地一直盯着桃苋叶上的轻尘,大概它也不会想到夺舍这件事。只会以为,恰好碰见了,好奇问一问而已。
对于绿莪的恼怒,大长老没有多少的歉意,哪怕他知道绿莪的秉性,但是绿莪也还有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一面,比如芽湖,比如湖中的那一位。毕竟鲛人族里当真以为他当年已经羽化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点传承,因此十分的遗憾和愧疚。但是今天在这芽湖见到他的神魂,而且还是如此浓厚周全的神魂,大长老有所警惕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他可有传承留下?”。每个鲛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特殊的传承,死亡有时候也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但是并没有那个鲛人因此就愿意死去,他们眷念着世间的一切,不能将自己的性命长存,那传承的再一次传承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生命的存续。因此临终之时,大部分鲛人都会尽量留下自己的传承。
也才有大长老如此一问,绿莪虽然有些嫌弃,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毕竟,别的事情它可能不清楚、不太明白,但是鲛人族的这些别扭的弯弯绕绕它或许比鲛人知道的还有多得多。
“不知道,他在我这里的这缕神魂应该是没有的,不然这么多年,我知道有,肯定早带你来拿了。”。大长老看了看桃苋叶上秦轻尘的神魂,对绿莪讲的一缕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