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莪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到会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连它这个就不闻世事的阵灵都知道鲛人的小崽子不能哭多,哭多了会死的。小崽子居然在蔺玥的眼皮子底下哭了这么多鲛珠,这真的正常嘛?
“蔺玥,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小崽子居然哭成这个样子?你不是最喜欢小崽子嘛,难道是假的?”。绿莪现在对秦轻尘和秦青桐同源所出,会不会产生意料之外的效果都不感兴趣了,只想知道蔺玥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活泼得很的小崽子居然能哭得这样狠?
大长老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绿莪,鬼使神差的开口道:“涅生,你知道?”。
“涅生?那是什么东西?”,绿莪一脸的莫名其妙,只是半掩在袖子里的小手却微微有些颤抖,目光也太过坚定的迷茫,大长老心里差不多也明白了。
虽说不曾推心置腹,但也算是至交,终究还是各有各的顾及和秘密。
“她想知道涅生的秘密,也有不得不知道的原因,因为希望落空而绝望哭泣,这就是她哭到昏厥的原因。绿莪,如果你知道点什么,看在她和他同源所出的份上,莫要遮掩。
小崽子当真是走投无路,若不然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
大长老悲痛交加的模样,刺得绿莪也是这种一痛。孤独的阵灵啊,它拥有的也不多,怎么舍得一再的失去?
“她想知道?你想知道嘛?”。绿莪的神情有些太过冷静,也太过肃然。小崽子可怜不可怜,绝望不绝望,绿莪虽然天性喜爱小崽子,但是终究也只是建立在无关紧要的喜欢上。
若是涉及关键,这种喜欢也就平静了很多,但是若是想要知道秘密的是蔺玥……绿莪又如何置身事外?终究这么多年的相交、相知,绿莪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大长老沉默了下来,不论是蔺玥还是大长老,他都无法拒绝。涅生带着无尽的诱惑,只要心有所求,根本拒绝不了摆在眼前的希望。
“想。”。大长老的嗓子有些发干,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也不敢去看绿莪,大概得寸进尺,也不见得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绿莪的神情染上了悲苦,眼眸里都是痛苦的神情,过了许久才艰难的道:“他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一缕神魂,能不能得偿所愿,全凭天意。”。
是啊,全凭天意,若不然也不至于在这芽湖里一样就是忘不见头的无数岁月。
他?大长老既愕然也沉默,天地所不容就是天地所不容,不论是他还是小崽子若是不飞升,也活不了这漫长的岁月。飞升,自然是不在此界中,又如何照料沉睡的虚弱神魂?
“先前,你问过,他为什么不来看尔?是否有血脉、传承留存,又是怎么回事?”。如同小崽子所言,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应该放弃,或许转机就在下一刻,谁也说不定。
绿莪瞥了眼大长老,难得的有些嫌弃,不过终极还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我的诞生,既是意外也是预谋,红依才是这里诞生的第一个阵灵。但是因为他的牵挂、因果似乎并不多,别无他法,红依以自己为纽带,硬生生的将他的一抹神魂留下。
为了稳住这缕神魂,它甘愿重归无妄。它也己身献祭,滋养他的神魂也滋养弱小而没什么意识的我。
初生之时的弱小,我知道的并不多。涅生并不是什么生的希望,而是生者的悲歌和绝望的诱惑,亦是不详。”。
正因为红依的献祭,绿莪也算是踩着红依的尸骸爬上来的,这份因果注定除了自己的宿命,绿莪也不得不将属于红依的那一份宿命也承接下来。
绿莪并不是不愿意承认这份恩情,但是太过寂静无声的岁月也让它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宿命的束缚,哪怕为此可能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的不多,对涅生见识得也太少,正因为如此,才有早上那一说。况且,那也不过是借口而已,哪怕你从来没有问过他的事情,但是终有一日也是避无可避,提前有所防备不也是常事?阵灵偶尔也擅长卜卦,知道点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有选择,还是莫要碰涅生的好,它只是一个绝望的希望而已,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绿莪的防备,大长老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是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道:“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绿莪,将你知道的都给我吧!绝望的希望也是希望,至于小崽子,你我皆莫要说露了嘴。”。
小崽子就应该好好的长大,有些东西不应该是她知道的,也不应该将好好的小崽子折进去。鲛人的崽子如此珍贵,且能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折陨?
大长老死性不改的模样,绿莪当真有些气急,但是因为相交多年,也知道他的性情。他想要得到的,在未曾得到之前绝不善罢甘休。它哪怕是现在拒绝了又怎么样,还不知道这该死的鲛人会折腾出什么事来,大劫难在前,那里容得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它的朋友不多,孤独的阵生一向也是孤零零的,因为这个讨厌的鲛人,才多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不论如何,绿莪也还是舍不得将阵生中这抹特殊的色彩遗失掉。
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气急败坏的道:“你就是个大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