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的神情越发的冷漠起来,看向戚离商的眼神之中没有多少暖意,似是触了痛处似的。
戚离商又是一阵头疼,有时候他实在是弄不懂自家宗门这些固执又幼稚的师长们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明明在单纯不过的一件事,在他们这里就是过不了弯。
师叔要哄,宗门的长辈要哄,师尊也要哄,还有与其他各门各派的事宜也还等着他。哪怕修士的寿命瞧着也不算短,但是戚离商这个大师兄每天也同样只有十二个时辰而已。那里有多少时间一直耽搁在水云这里?况且他本就是在忙着事儿的,不过是因为不放心自家师妹才跟了过来的。如今当事人都走了,他这个添头还留着干嘛?
戚离商假装没看到水云神情里的不耐和不喜,仍旧自顾自的道:
“摘星阁历来神秘,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怕他们知道的最多,对于浠沅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家伙,找他们帮忙或许更合适。”。
像是想到某些不为人知却又众所周知的隐秘,戚离商定定的看着水云道:
“不论摘星阁如何神秘、厉害,奈何那里出来的人同样与它本身一样神秘又难以教好。眼下,也就与云真君来往得多些,自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此人虽冷心冷肺却也不是大奸大恶包藏祸心之辈,寻他帮忙一二比之其他人想来更合适。”。
“师叔以为如何?”。别家都是长辈操心小辈,唯独万剑宗反着来,戚离商这个大师兄却是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恨不得自家的师长们都长一长,莫要跟个不长脑袋的傻子似的。不管心下如何想,眼下戚离商却是眼巴巴的看着水云,期待能如他所想。
云执?自一开始,水云便不喜他极了,只是顾虑到自家徒儿不得不妥协罢了。如此便罢了,竟是得寸进尺意图拐骗她的大弟子,简直是可恶至极,该死极了。
奈何种种的缘由,她却也不能拿他如何。已经算是差不多赔进去了一个徒弟,再搭进去一个?水云自然不肯,只是,看着浠沅香甜的睡颜。
若是弄不清楚他的身世、来历,她这弟子只怕也不好收。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是害怕养出来个白眼狼来。
如此……云执便显得便也没那么可恶了,只是水云真君几时吃过这种哑巴亏,自然是会默许而非其他。
冷冷地瞥着戚离商道:“浠沅与我有师徒之缘,小林子身为宗门大师兄,自然担负照顾师弟/妹的职责。浠沅拜师一事便由你全权负责,可有疑议?”。
戚离商无奈地将水苍白疏剑轻轻拨开,赤裸裸的威胁。疑议?他还能有什么疑问?况且不为其他,只他身为万剑宗的大师兄,这事儿他便不可能推脱。
只好苦笑着道:“只是……可以,只既是交付于我,师叔中途便不可轻易插手,若不然……若不然师侄也不好行事。”。
水云不悦的白了一眼戚离商,她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真是榆木脑袋。不过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看着水云点了头,戚离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不然他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
“浠沅,师叔打算收为亲传弟子还是?”。在万剑宗不论是谁,事实上每个人收的亲传弟子都是有数的,一旦人数满额,不论资质如何,也只能说一句抱歉。因此每个亲传弟子都是慎之又慎,对于浠沅仅仅只是他的来历和出身,哪怕现在什么都不明朗,就戚离商的本心来看,他并不太希望水云将其收为亲传弟子。
只是这事儿,并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也只能说自己的建议而已。
“亲传弟子。”。
水云没有半点儿犹豫,毕竟若非欲要收为亲传弟子,她也不至于照顾至此,哪怕怜惜小家伙,至多也不过是将其带回来丢给宗门的其他弟子,并且多嘱咐几句罢了。
哪怕早已经猜到,但是从水云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戚离商还是觉得有些头疼。只可惜,他也仅仅只是一个万剑宗的大师兄而已,又不能诱导别人改变想法。除了捏着鼻子应下来,他也没什么好的法子。
摸出来一块剑心石直接递给水云,有些捉摸不定的道:
“既然如此,劳烦师叔将浠沅的血取一些放在弟子石上,我也好与宗门沟通。”。
水云看了一眼戚离商,却没有说什么,接过戚离商手中的剑心石直接朝浠沅走去。剑心石,每个万剑宗弟子在入宗以后都会有一块,戚离商这么早拿出来,水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她本就是诚心收弟子,自然也就没什么抵触的。水云捏捏浠沅的脸,将小家伙唤醒。将剑心石往前一递,示意浠沅将血滴在上面。
浠沅戒备又懵懂的看着水云,非常警惕靠近他的剑心石,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锁起来,企图离剑心石远一些在远一些。
水云皱了皱眉头,剑心石哪怕她自己也有一块放在宗门的弟子阁中,但是她知道的仅仅也只有这么多而已,至于其他的……水云疑虑重重地将目光落在了如同芝兰玉树的戚离商身上。
如此明显的神情,戚离商就算是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只好斟酌着道:“弟子石又名剑心石,于普通人而已也就是块会吸收点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