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宝钗浑身是汗,道袍能拧出水来,觉得自己浑身乏力,疑惑地问道。
本来李渔要代人收徒,但是宝钗和金莲她们不一样,有自己的主见。
她坚持授业即为师,执拗地一直坚持叫李渔师父。
李渔也就默认下来,反正如今太平道,也不算是后继无人了。
李渔笑道:“没事,你突破了,师父也要恭喜你。”
宝钗心思很重,试了一下,果然灵力比以前顺滑了很多。
李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她体内,就有一股灵力。
那是自小温养的灵力,曾经带给她很大的痛苦,一度让薛蟠这种粗枝大叶的人,都觉得十分心疼,到处给她求医问药。
其实那就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灵力,如今终于修为突破,那些痛苦一下消失,整个人十分轻松。
回头一看,在房间内,多了一只长相怪异的人,宝钗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但是处于礼貌,没有表现出来。
李渔觉察到这一点,笑着说道:“这是你的师兄,叫大梦。”
“见过大梦师兄。”
大梦只有在面对李渔的时候,还算自然一点,与其他的人类打交道,总是有些不习惯,木讷地点了点头。
李渔指了指房中的蒲团,说道:“好不容易突破了,你继续在这儿修炼,用内视地法门熟悉一下经脉的运转。大梦你也坐下,在一旁听着,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发问。”
“师父,什么是内视?”宝钗和香菱一样,入门以后,李渔就被驱赶出汴梁了。
李渔说道:“只管打坐,我自然会指导你。”
宝钗这才走到蒲团处,心中有些羞赧,因为她浑身都湿了。
本来宽大的道袍,沾在身体上,让素来注重仪表的宝钗有些难为情。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和李渔说,只好咬着牙默默坐下。
旁边的香菱,神游物外,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宝钗好奇地看向她,头上突然挨了一下,“专心点,打坐,气沉丹田。”
宝钗自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算是最不让家长担心的那种,而且她爹死的早,连薛蟠都没来得及管教,更别提薛宝钗了。
从来没有长辈这样教训她,李渔在她头顶敲了一下,让她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来。
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就是觉得有些温暖。
李渔倒没有多想,他传道授徒一向很严格,就是赵福金那样的小帝姬,都别想萌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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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郊,此处山势清矍,薄雾缠峰,各个山峰之上镶着一座座宫室,有的只是一两座道观,有的却是连绵数峰的宫殿群落,山峰之间白鹤飞舞,时有唳鸣,仙人往来,长袖飘然。
此时正好是夜晚,银河绰绰,星海满天,一道金光护着什么停到观门前。
落地金光散去之后,是一个胖大和尚,他一提僧袍,健步如飞,沿着山路迈步走进殿内。
殿内空空荡荡,只一巨大的丹炉,丹炉前的蒲团上一枯瘦老道正在打坐。
和尚哼了个鼻音,手掌拍在丹炉上,轰轰作响,周围虚空震动。
道士淡淡睁开双眼,眸内精光一闪,笑道:“你发什么疯?”
“我在薛府的丫头体内,种下佛印,自小温养,如今已经将要成熟。却在今晚,被人所用!”
道士哈哈一笑,“几番算计,总是成空,所以我劝你好生修炼,不要想一些邪门歪道。”
说完之后,他右手一伸,丹炉即刻炸开,两道滚滚药气从中飞出,在老道身旁环绕飞舞,虎啸龙吟之声各自从药气中传出。
老道双手闪烁青光,和尚手中闪着金光,各自抓住一道药气,老道双手在胸前画个太极,和尚嘴中吐出一个卍字,将药气融合,凝结成丹。
丹成之后,老道伸手一拂,一个葫芦凌空飘来,将丹药盛放进去。
和尚怒道:“你少在这说风凉话,那薛府举家搬到了汴梁,分明就是正经门的李渔,再次坏我好事。若是教他得了我的佛法,佛道合一,再难限制的了他。我已经决定了,趁着他羽翼未丰,抓紧除掉此子。”
“佛道合一...”老道默念着这四个字,眼中茫然,神识一阵恍惚,“这四个字,把你我兄弟害惨了啊。”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天穹低阔,风吹草偃。
一个黑衣人,看着两个牧羊的小孩,问道:“若是给你们一个长生的机会,你们想要做什么人?”
其中一个瘦削的孩童笑道:“愿为一少年,荒川草庐,读书牧羊。”
另一个胖大些的,皱眉道:“愿为一将军,枪挑天下,马踏四方。”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转眼多少年了,他还是时常梦到那个黑衣人。
一句暴躁的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
和尚不满意地说道:“什么害惨了,这才走到哪一步,你就退缩了么?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不择手段。哪一个证道仙人,不是走在尸山血海里。”
老道叹了口气,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那人修的是太平道,又有仇家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