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习习,带着江雾,风中有淡淡的苇子味道。
李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挠了挠头,时间好似静止了一样。
吕玲绮个子很高,比李渔高出足足一头,她也不开口,就那么抬手抱在胸前,以一种睨视姿态看着他。
这姐妹身高腿长,背挺腰直,远处看挺有美感,这会儿鼻尖几乎要贴上自己额头,再加上野性十足的挑衅眼神,相当有威慑力。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哈哈哈哈。”
吕玲绮冷冷地说道:“掌教,你在这做什么?”
李渔咽了口唾沫,正色道:“为令堂疗伤。”
貂蝉在身后,吃吃地笑了一声,合上了自己的襟怀。
吕玲绮挺起高耸胸脯,压低声音,“你敢用强,我把你捆住手脚,扔到江里去喂鱼。”
李渔朝后退了一步,说道:“嗯嗯,月色挺好。”
貂蝉不给面子,轻笑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李渔泰勒太眼珠,准备抹头离开,省的她真的把自己丢江里去了。
吕玲绮急声道:“你做什么去?接着治啊。”
说完她就迈着自己的大长腿,下楼去了,鹿皮小靴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貂蝉抿了抿头发,说道:“她回来了一段时间了,这孩子野惯了,脾气就这么冲,其实心底挺善良的,跟她爹一样软弱。只不过她最怕人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装的那么凶。”
跟她爹一样...软弱?
李渔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吕大小姐人挺好的,是我们正经门中的中流砥柱。”
貂蝉笑道:“这孩子嘴上就没夸过人,但是她对你印象挺好的,经常说起你,说你是很了不起的一个人。”
李渔完全不信,只当她在安慰自己。
貂蝉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限的萧索,说道:“绮儿是个有福的,她的喜怒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也难免会有些凶巴巴。有的人,她的喜乐却全不由己。”
李渔问道:“夫人是在说自己么?”
“嗯。”
李渔心中暗道,这话有点道理,他收起功力,说道:“夫人,这次的寒毒,我已经帮你祛除干净了。”
“我听说...你的那个...就是你和南疆圣女那个了,所以那个能解诅咒。”
李渔心中擂鼓一般,貂蝉露出一丝哀伤,起身走到楼中。
楼里就是她的闺房,李渔紧张兮兮地跟了进去,绣榻上被褥雪白,浅红纱帐散发淡淡香气。
透过纱帐,隐约能看到壁上一幅牡丹画,牡丹开的白灿灿,十分喜人。
貂蝉拉上了帘子,隔着帘子,看到她轻解罗裳,衣衫从她的肩头慢慢滑落。
“小郎君莫非嫌弃人家蒲柳之姿么?”
李渔刷的一下,一个鱼跃进到帐内,一下扑倒了罗衫半解的貂蝉,骑在她的小腹处。
貂蝉吓的脸红耳赤,伸手挡住了他,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是个不知廉耻的人。”
“不是,寒毒太厉害了,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
李渔按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
貂蝉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欲拒还迎。
李渔说道:“夫人别看我年纪小,但已经是身经百战,在花丛之中,养的好大的行货,又有精湛的技艺。所以开始可能会有点疼,但是良药苦口,夫人忍一下。”
貂蝉大羞,本来是迫不得已的事,被寒毒折磨的,只能走这一步了。
但是这小子说话太轻浮了,一个劲地调戏自己,让貂蝉有些生气。
偏偏此时被他骑在身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夫人,一会药是送到嘴里还是....”
“你再说怪话,我就喊绮儿来了。”
小李大夫马上闭嘴,嘿嘿两声伏下身子,开始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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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玲绮走在江边,一脚把一颗小石子踢到江中。
石子不偏不倚,砸在江面上的月影上,白玉盘一般的月影,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走到江边,坐下之后,托着腮看向水面。
左慈悄悄走了过来,他脸上出奇地正经,没有平日里游戏人间的模样。
“左叔,你说我爹...唉,不说了。”
左慈笑道:“死人已经死了,活人终究要活下去。”
“你说得对。他真的能解掉诅咒么?”
左慈点了点头,说道:“南疆圣女的存在,远非常人能想象的,我在年轻时候,曾经在南疆游历,知道一些内幕。”
“南疆的历代圣女,她们体内的能量其实是累积的,一代代传下来,为的是复活巫神。”
吕玲绮抬头道:“巫神死了?”
“或许是被封印了。”左慈叹了口气,说道:“再强大的存在,也总有能治的了他的人,这就是世道。”
吕玲绮咋舌道:“那他抢了南疆的圣女,岂不是犯了众怒?”
“没错,可以说得罪的不止是南疆亿万人,还有很多隐藏的高人。他们也知道圣女的好处,但是不敢贸然下手,就怕承受不住那无尽的念力,爆体而亡。”
“这么厉害?那李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