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局势风云变幻,荆州大战一触即发。
其他五朝都绷紧了神经,调兵遣将,积蓄实力。
唯有大宋,在铆足了劲修园林、建宫殿、搜罗奇珍异宝,花石美人。
李渔心底长叹一口气,宰相姓蔡,皇帝叫佶,真不愧‘菜鸡’组合。
蔡京见他半天不说话,轻咳一声,问道:“小道长?”
“哦,我已知晓了,堆玉楼的事,不急着用铜器,我们正经门愿出些钱财,把这些佛像赎回来。”
蔡京笑道:“都是些微末小事,何须如此,小道长要用哪去便是。来人呐,研磨备纸,我给工部写一封信你们送去。”
老贼笑呵呵的十分客气,李渔心里却十分清楚,这老东西正和御灵堂勾勾搭搭,对自己多半也没安好心。
他起身道:“如此,便多谢太师了。”
离开了蔡府,李渔骑着马,来到城郊的一处宅子外。
四下无人,只有稀稀疏疏的竹子,在院外的过道上摆动。
李渔捏了一个隐匿诀,身影一动,凭空消失,然后跃上墙头。
来到宅子内,李渔手指一动,放出一股灵力,顺着这股灵力,找到了花子虚。
他正在凉亭内打坐,看样子是在修炼,这小子有一个好养父,所练的功法也不错。
只不过以前心思不在这上面,不管怎么催促,他这是逛青楼、斗鸡犬,没有一点心思用在修炼上。
自从上次被李渔折磨的自断子孙根,花子虚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碍没有了,天天十分用功。
水灵之力缠绕着花子虚的手腕,李渔窥视他的气海,发现这小子正要破关,很快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靠自己过了筑基期的那种。
李渔心底一笑,暗道自己也要给他一点甜头,所谓恩威并施。
虽然这小子已经被寒毒逼得没有了半点尊严,他这么努力的修炼,也是为了混进高层,套取更多更有用的情报,到自己那里换解药罢了。
李渔捏了一个筑基丹,混在水灵之力中,从他的手腕处打入气海。
花子虚浑身一振,经脉内的气息奔腾,灵力逐渐充沛起来。
他的眼睛一下睁开,露出一丝喜色,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就突破了。
等他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忙不迭起身,“您怎么来了?”
“看你在修炼,帮了你一把。”
花子虚赶紧千恩万谢,他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什么来,低声问道:“您这次来,有什么吩咐?”
这小子不但努力上进了,脑子还灵光了一些,李渔不禁无语。
有的人,你给他再好的条件,都难以让他静下心来,反倒不如让他狠狠吃点苦头。
李渔说道:“最近我会安排一个人来找你,你以后便和他接头,什么情报都先给他知道就行。”
“有什么凭证。”花子虚问道。
“我会给他解药。”
花子虚一听解药两个字,就露出一丝狂喜,连忙点头。
李渔心中觉得好笑,这花子虚或许用不了多久,就真能在御灵堂混出点名头来了。
到时候他配合时迁,就能给自己布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情报网,还可以把御灵堂和大唐六扇门的资源,调动为自己所用。
时迁在大宋,刺探大宋的情报,有自己给他透露消息;刺探御灵堂的情报,有花子虚为他提供内幕,他不升官才怪呢。
至于时迁的忠心,李渔一点也不怀疑,他们师徒的感情很深。
凉亭内久久没有动静,花子虚抬起头来,才发现李渔早就走了。
后院只剩下他一个人,花子虚抹了一把额头,全都是汗水。
当初李渔下手太狠了,时至今日,他一看到李渔,还是双腿浮软,颤颤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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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陵。
一处破庙内,正有一个大汉,手握着一块大骨,嚼的汁液淋漓。
“呸!”大汉啐了一口,骂道:“你当本王是谁?本王乃大明皇裔,俺皇考是永乐大帝,俺皇爷爷是洪武大帝,岂会跟你们这些鸟人,一道祸害大明的江山。”
在他对面,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笑道:“汉王,您还没看清么,您现在不是皇子了,更不是皇叔,而是一个各处通缉的逃犯。刑部早就发下海捕文书,凡是捉到你的,赏银万两。”
朱高煦人高马大,武力惊人,在靖难时候立下赫赫战功。
他不是一般的皇族,他是大明少存的巅峰武将,而且正是当打之年。
“任你说破大天,让俺跟着你们一群鸟人,去打自家的江山,是万万不能的。”
文士眼神阴鸷,“汉王,若非我们给你点吃的,你就连一口肉都吃不到,面都不敢露,还敢自言你家的江山,岂不是贻笑大方?”
朱高煦冷笑一声,“你懂个鸟。”
文士面皮一红,双拳紧握,若不是顾忌打不过这厮,他早就动手了。
他拂袖而去,在他身后,跟着几十个武士。
朱高煦一脚关上庙门,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心里开始算计起来。
自己肯定不能借外力造反,以前的旧部,如今也未必肯跟着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