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车轮很低,大概五六岁的孩童机会超过车轮。
留下的都是些懵懂的孩子,他们要么被阉割了伺候蒙古贵族,成为奴隶,要么便被洗脑加入蒙古的军队为仇人征战。
这么长时间的杀伐和屠戮,早就泯灭了他们心中那点本就不多的人性,这些人比起女贞来,丝毫不落下风。
铁木真看向城楼,没有选择下令进攻,他沉声道:“城中气象有变化,看来是有了援兵,这绝对不是府谷那些草包。”
他已经看到了城楼上的将士,虽然隔得很远,依然给了铁木真很大的压迫感。
面对自己的铁骑,他们没有一点胆怯,反而迸发出很强的战意,这是铁木真能够感觉到的。
这样的兵马,必然是战无不胜心中有很强的自信的精锐之师,显然不是大宋西北那些苦哈哈。
“后撤三十里,安营扎寨!”
铁木真在这支兵马中的威信无可比拟,所以他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有序撤退。
李勣看着蒙古人的撤兵,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行军时候,甚至是进攻时候,都很难看出一支兵马真正的精气神。
唯有撤退的时候,最能见真章,一支精兵的撤退定然会进退有据,互相掩护,不会让人追击得手。
“铁木真会带兵啊。”李勣笑着赞叹道。
“末将愿领一支兵马,出城试一试他的深浅。”在李勣身后,薛仁贵抱拳道。
李勣点头道:“也好。”
很快,鼓角声响起,城门打开,一支兵马从中杀出。
为首的大将头戴金盔,身穿银甲,举起长枪一声呐喊,无数兵马随着他涎尾追击。
蒙古人没有多少慌乱,他们很快后军变前军,与薛仁贵的兵马就地厮杀起来。
这些蒙古人,穿着粗糙的兽皮甲胃,脖颈粗大,肩背像岩石一样又厚又宽,赤裸的手臂上,没有多少肌肉全是肥肉,一晃一晃的肥肉下面,才是力气惊人的肌肉,这样的身体才是最适合打仗的,一刀下去甚至砍不到他的要害。
厚厚的脂肪,本来就是一层天然的护盾,在这些肥肉下,是一个个力大无比的壮汉。
这种兵马冲锋起来,就如同一个个磨盘向你奔来,关键这磨盘成千上万,甚至是几十万,你怕是不怕?
薛仁贵丝毫不惧,纵马驱驰,身为大唐上将的他,冲锋在前,士卒们更加是士气如虹。
战斗从一开始就立刻进入了白热化,薛仁贵一手按住枪柄,身体向前倾斜,枪尖对着前方,完全依靠脚尖的力量往前飞掠,整个人就像在草上滑行,不仅姿势优美,而且速度极快。
倏地一声,在刚接触的瞬间,薛仁贵就一枪,刺穿了一个蒙古将官的小腹。他发出闷雷般的怒吼,然后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弯刀举过头顶,勐然噼下。
薛仁贵身边有八个亲兵,前面两名骑兵同时举起短矛,交叉架住斧柄。“铛”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人肩膀一沉,身下的座骑也被震得退了半步。
薛仁贵趁此机会,一枪刺中了这个将官的喉咙,他这才倒了下去,临死时候,眼中依然是凶狠的模样。
薛仁贵的亲兵,和他配合的默契十足,很快就在阵中冲杀起来。
但是其他的大唐士卒,则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磨盘”太抗揍了,往往是你砍他刀没事,他砍你一刀要命。
有一个年轻的蒙古小将,跃到一个唐军马匹上,从背后狠狠刺入,将他刺死马下,然后从腰间拔出两柄弯刀。他双目赤红,怪叫连连,左噼右砍杀了不少唐军。
薛仁贵斜刺里击杀一个蒙古鞑子,然后便杀到这人身边,一枪荡开了他的短刀,救下一个唐兵。
年轻的蒙古人兴奋地看了过来,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嘴边的鲜血,他吼叫着杀奔薛仁贵。
这时候,城中突然响起了鸣金声,薛仁贵稍微一愣,然后便指挥着众人且战且退。
奇怪的是,对面也响起了号角声,很快蒙古人也急着脱离战斗,与大部队汇合。
两边的统帅竟然默契地同时下令撤兵,薛仁贵十分疑惑,他们接触才这么点时间,不知道李勣为何下令撤兵。
等他来到城楼的时候,薛仁贵便知道原因了,此时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轮赤色的太阳。
双日升空,刺眼的红光铺洒大地,好像是染了一层血色。
“这是什么?”薛仁贵惊奇地问道。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杀伤不低,却面不红气不喘,好奇地问道:“是我们这边的修士施法么?”
李勣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突然就出现在了天空中。
生怕这是铁木真的手段,李勣也顾不上看蒙古人的成色了,赶紧下令撤兵。
同样的,铁木真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看到双日的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所以铁木真求稳也选择撤兵。
与薛仁贵厮杀的那个年轻蒙古人,气休休地回到自家阵中。
在他身边,有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蒙古贵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蒙哥,这还是你第一次上阵,这样的表现已经不错了。”
这位壮年的蒙古贵族就是孛儿只斤·拖雷,铁木真的第四子。
而年轻的蒙古人,就是孛儿只斤·蒙哥,也就是忽必烈的爹。
在南下之前,拖雷已经征服了大片的土地,他进围塔里寒寨,塔里寒军民凭险据守,蒙古军围攻七个月,直到拖雷奉召回军与其父会合时才将此山城攻克下来。该城的守军和人民皆被屠杀殆尽,死的人尸体堆积成山,血水流了一个月,河还是红色的。
不久,拖雷受其父之命进入呼罗珊地区,对敢于反抗蒙古的城市进行残暴的报复。有一次,因一支蒙古小部队在马鲁城下被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