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挑眉。
唐梨讨好地捧住捏她下巴的那只手。
“那你原本想在致辞的时候跟我......说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邃而温柔。
“想告诉下面一个叫唐梨的女生,我喜欢她......”
“不是习惯了依赖她,也不会厌倦跟她在一起,我会永远喜欢她......”
*
经过一天一夜,网上舆论依旧没有平息。罗方万买了不少水军,揪住官方不痛不痒的声明大做文章,一波又一波地造谣抹黑。
钱文光催傅言尽快出第二稿澄清声明,否则周一早会上可能被罗方万带节奏,扇起华沣内部管理层对他的负评与抵制。
展冯文那边反馈回来坏消息,赵勋固执己见,听不进劝。而且赵勋拒绝再与傅言通话,彻底堵死了沟通的路子。
汤乐澄说,这个时候可能只有他女儿劝得动他。但赵小姐矜贵高傲,如今铁定比她老爸还要生气,傅言找过去恐怕只有火上浇油,因而汤乐澄单枪匹马地跑去救火去了。
他先朝赵小姐的餐厅直接杀过去,不巧赵蕾不在店中,经理说她病了在家中休养。于是,又马不停蹄赶到了郊区的赵宅----还特意提前买了一大束鲜花和一盒网红点心,聊做慰问。
赵太太来应的门,见到他一脸防备。
“你若是来替姓傅的说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不是不是,我不找赵总。”汤乐澄表现极为诚恳,“听说赵小姐生病了,我顺路过来探视一下。”
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赵太太将信将疑,却还是放他进了门。
赵蕾其实得的是心病,诱因正是被拒这件事。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还有样貌有身材有脑子,想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居然被人这么荒诞地给拒绝了!
昨天赵勋告诉她之后,赵蕾一口闷气堵在心口,把自己关在闺房郁郁不乐。赵勋很久没见女儿这样失落,又生气又心疼,所以连老友的规劝也听不进去。
今天赵蕾还是一副恹恹的心情,说不上气,就是郁闷。加之生理期当中,浑身里里外外哪哪儿都觉得不爽。听说汤乐澄来探视,她本来懒得见,可看到阿姨捧进房的漂亮鲜花和点心,心情忽然又好了点。
赵太太招呼了两句就托辞离开,汤乐澄一个人在楼下大厅里喝茶。足足喝光一壶大红袍,才见赵蕾翩翩然下得楼来。脸上脂粉未施,穿着松松垮垮的大毛衣和睡裤,赤脚套着一双毛绒拖鞋。
说起来,汤乐澄总共见过她两次,都是一丝不苟、光鲜明艳的印象,今日这样长发披散、拖沓随意的反差装扮令他短暂地失语。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上门探病的地步吧?”赵蕾轻飘飘地从他面前走过,大咧咧地往欧式长沙发上一坐。
周遭的空气里骤然扬起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如同她的人一样霸道地浸入鼻腔。
汤乐澄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淡淡地笑着说:“赵小姐聪慧过人,我是专程上门来负荆请罪的。”
“你请什么罪?”
“那天我也在场,算是同谋。”
赵蕾撩着眼皮,斜睨过来的视线像在仔仔细细打量。好在他今天刻意穿得比较正式,想给人留个好印象方便说话。
“你是不是帮傅言挡了不少桃花?”赵蕾忽然问。他笑着点点头,又听她问:“那他有没有帮你挡过?”
“好像还没有。”汤乐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倒挺老实。”
“我这个人向来诚实。”
“那你是不是来为他说情的?”
“.......”他又摸了摸鼻子尬笑,“我其实是想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那个人脑子有点问题,正常男人谁会......谁会拒绝赵小姐?”
赵蕾轻轻一笑,似乎饶有兴趣:“为什么不会?”
“赵小姐你聪明漂亮能干,有家世有教养有气质,白富美三个字都不够形容的,正常男人不可能不喜欢你。”
“那你呢?”汤乐澄被问住,“你正常吗?”
“我......当然正常......”
“那你喜欢我啰?”
这是灵魂拷问,汤乐澄脑子里警铃大作。
“是啊......”他低头搓着两只手,继续硬着头皮扯,“就是......赵小姐看不上我。”
赵蕾脸上浮着的笑容顷刻冷了下去。
“还说自己诚实?为达目的谎话连篇,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
见她霍然从沙发上起来要走,汤乐澄急忙站起来拦住。
“我没说谎!你要看上我......我、我立马拉你去民政局。”
“谁要跟你去民政局?”一个暴怒的声音响彻客厅。
是赵勋!
那声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