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总喜欢在很多时刻悄悄溜走,没什么能证明它的存在,却又什么都能证明它的存在, 比如石洞里多了束光,光照在里头少年的面颊上,把他给热了起来。
这种身体可以被自己彻底掌控的感觉很踏实,比任何东西或事物都来得踏实,谢子天此时是坐着的,偏头看见的是黑衣女子,她背靠在洞壁上睡觉,也可能没睡,钟离衣遮挡了女子的容颜。
这个女人很神秘,少年动作很轻微,他伸出“邪恶”的手,他想干点什么,视野拉扯得很近很近,少年的目的即将实现,那女子动得突然且一把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这可是吓得谢子天明显地一哆嗦。
“主人,你想干嘛?”这声音他听得怪怪的,给人感觉很冷漠却又暗藏些许柔俏,“你是谁?”少年震开她的手反抓上她的手腕,女子没有反抗也无话语回复,过了半响,两人中一人败下阵来,那人倒下帽子且附上一句:“我是你的仆从。”声中那丝柔俏逃离得快,不然就要全部被疏远所取代。
谢子天人傻掉,狐媚子?裂开,他松手起身后退数步,“为何这么拼命?我俩…貌似素不相识。”又过了半响,少年才是开口说话,“无条件服从主人。”说这话时,女子情绪有些起伏。
“你…我…”少年有些懵圈,“你救了我?”这是个为了缓解尴尬的傻子疑问句,“嗯。”女子点头,天似乎是至此聊死,谢子天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我们这是在哪?”“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女子摇头,少年感觉她像个听人口令的机器人,“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永远听从主人命令。”女子回答的语句有些系统化,谢子天很抓狂,不过…
“最后是谁把你…买…谁给了你自由。”狐媚子自然知道眼前少年在套她话,可既然现在自己的主人是他,那么…“寒家二公子,寒玉。”“他让你假冒嫣姐的的目的是什么?”谢子天语气有些急促,“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你知道的!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叫我主人吗?”“主人,我只知道,寒玉的目的不在你们身上,仅此而已。”“寒玉没对你说些什么吗?”“他让我不要出声,他让我及时露馅,他让我认你为主。”
谢子天有亿点震撼,寒玉让她及时露馅?合着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好家伙,确实有被惊讶到,集合目前所有消息来看,嫣姐欧阳小青没事!这不是自欺欺人,这有事实依据,那么接下来…
少年拿上自己被卸在一旁石台上的所有东西,拆去全身绷带,伤口已经愈合,假的是没疤,他没管这么多,径直朝外去,“主人,你要去哪?”谢子天背对着她大手一挥,“别叫我主人了,人人自由且平等。”狐媚子听这话瞬间就愣住了,“自由…”她低声喃喃了两句,随后默默跟上前头那即将消失的身影。
少年重新握回那柄普通白剑,他的心态发生了很大转变,小石洞外的路带他来至了眼前这处黑色森林,这鬼地方阴森得很,鸟叫都没有,好歹来声乌鸦叫也行,站在外头可以看见里头树枝上垂下的枯藤,算是对上一句诗前半头的三分之二,谢子天有点子犹豫,但刚刚一路走来的树南侧枝叶茂盛而北侧枝叶稀疏,天上没有星星,也就没有北斗七星辨方位这一说,少年动步而入,才入不久另一人影入,另一人影入不久,入口两侧的树竟诡异移动封住了口子。
少年的步子不快不慢,里头有天然的小路?且越向里走林子越密?这太不正常了,按道理来说,越往北走,植被越稀疏,而这…两边的树好像变得越来越大,藤条也是从最初的手指大小至如今的手臂大小,天气更是离谱得很,刚刚都是艳阳高照天,这才几步距离?不过二十步,就变成现今这阴沉沉的鬼样,四周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像是用锯子在拉小提琴,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他承认他有点想小道士了。
“谁?”谢子天持剑猛然回身看后,自从进了这鬼地方,他的整个神经就过度敏感,绷得直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吓他一跳,难道没东西?他刚刚可是明明看到有个身形似蛇的玩意从后头掠过,“它奶奶的,别跟老子装神弄鬼,是好汉的就出来。”少年破口大骂,用得一招激将法,不过好像…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少年放剑,摸着脑袋,一脸无解,缓缓转身,“卧槽!啊…TMD鬼啊!”少年即使摔倒在地依旧后退了数米,“主人,是我。”狐媚子冰冷的神色永远让人从面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谢子天就无语,被个女人吓成这逼样,太尼玛丢人了,伸手于额头摸上三下后,他还是能清晰感知到心脏在剧烈抖动,稍稍平复他才对上她的双眼,可这一对…
谢子天吞了口唾沫,他双手双脚同步打颤,他不断往后退,“主人,怎么了?”狐媚子一脸狐疑,“有东西啊!”少年惊恐大叫的同时,立马起身便是扑倒她,只见后头一巨大藤蔓,不对!应该叫食人蔓,因为它头部长嘴且嘴满尖牙,它径直朝两人做冲刺运动,幸好少年手速快,“走!”他扯起她,上头的巨蔓还在往前头作死冲,两人从侧边走,方向依旧朝北,当爸爸的一现身,当崽子的自然要露个面,那股窸窸窣窣的声响原来是这群小藤蔓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
“主人,凝气翼!”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