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枳浅望景不语,错开了太子的目光。
“殿下,我该回府了,有些疑问,你日后自会知道。”
祝枳浅迅速起身,抬步就要离开,太子的人拦在竹屋前,并未放行。
“为何不愿直言你知晓这些事的来源?对江武用的药,对南秦宝地的熟悉,都不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知道的,孤不允任何人做对南秦不利的事。”
祝枳浅复杂的回头,只见谢祗白说完,又猛的咳了咳,她有些好奇凭这身子骨,太子是如何撑到文和三十年的。
“殿下怕我被有心人利用?”
“你年岁尚小,这些事更像是旁人所教,祝枳浅,你可否直言相告。”
祝枳浅犹豫了,难不成她真要同太子讲自己重生而来?这事听着,怎么都像是糊弄人的话。
祝枳浅思索了一瞬,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与殿下同岁,哪里年岁小了,就许殿下有才思,不许我天生聪慧?”
谢祗白也没打算为难她,只见他挥了挥手,门前的侍卫顿时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你不愿说,孤不会强人所难,这些日子孤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祝枳浅只觉头疼,前世的太子可没这心计,怎的现在就有了?
她倒是不怕太子跟着,她不出府就是了。
万一太子找上门来,她不开府门,太子想必也不是破门而入的那种人。
出了府门,祝枳浅才想起同秋儿说过今日不回府,因此祝家的马车早早就走了。
难不成让她走回府去?
“可要孤送你?”
谢祗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祝枳浅想也没想就要拒绝,太子未等她回话,直接拉着她上了宫驾。
宽大的雪袄中露出一只略带苍白的手来,瞧着文弱弱的,哪有什么力道,祝枳浅稍稍使力就能挣开太子,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
太子这身子,走两步就咳,万一被她给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雪积的太深,孤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才有了方才的举动,你莫要误会。”
谢祗白见她没有不喜的情绪,这才放心下来。
“女儿家的清誉,殿下不在乎吗?”祝枳浅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要拉着他一道乘车,明明只送她回府便够了。
谢祗白平静回道:“这个时辰,又落了雪,不会有人在街道上行走,孤以为不会让人惹下闲话,是孤思虑不周。”
说完,太子掀开车帘,竟要下车去,一阵寒风袭来,祝枳浅赶忙扯了扯他的袖袍。
“殿下还是在车中坐着吧!夜间本就寒冷,再加上这雪凉意又深了几分,殿下也该顾着自己一些。”
谢祗白闻言,面上有了细微的变化,似乎想说些什么,见祝枳浅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欲言又止,未在多言。
宫驾四周静的出奇,只闻得踏雪声,一直未言的祝枳浅猛的睁眼,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她心下一惊,发现四周埋伏了不少人,屋顶处已有死士出现,她只道不妙。
瞧着宫驾前的卓公公,祝枳浅一阵无语,这位东宫管事可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殿下带了多少护卫?”
“孤带了十来人。”
祝枳浅微微松了口气,十来个护卫,还算能护驾,应付暗处的人,看来并不需要她出手。
为免不测,祝枳浅望着太子的圆领袍,又道:“殿下可穿了护身的物件?”
“你说的是护甲丝衣么?孤闲它重,今日没有穿。”谢祗白紧了紧雪袄,将圆领袍罩上,不让她再瞧。
“殿下也不惜命,明知处处被人盯着,护身的物件怎能脱下?”
祝枳浅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掀开车帘,让人将马车停下,她犹豫了片刻,指了指谢祗白身上的雪袄,试探道:“殿下将它借我一会如何?”
谢祗白虽是不解,见祝枳浅急切的模样,还是解开雪袄递给她。
祝枳浅动作迅速,将自己的雪袄与太子的交换,谢祗白呆呆的望着祝枳浅的雪袄,面上很是不自在。
他并未换上祝枳浅的雪袄,似乎是瞧见屋顶上的黑衣,他伸手要拿回自已的衣物。
“孤虽病弱,但也不至于让你以身犯险,刺客罢了,交给小卓子就好。”
祝枳浅未听从太子的话,前世正是这位卓公公毒杀了太子,她怎会信呢。
太子长在宁府,未在宫中长大,哪有什么真心相付的势力,两相对比,二皇子谢祺归的势力更甚于他。
因身子病弱,他无力相争,文和帝深爱其母,一心只认这么个储君,此后太子聚拢护京司为己用,才有了相搏之力,可偏偏出了江武这个叛徒。
祝枳浅披上雪袄,径直下了马车,路过卓公公时,她停下了步子。
“希望公公尽力护着太子殿下,陛下